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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既然你们心里有疑惑,”谢泽是个四十多岁,浓眉大眼长相却并不憨厚的中年男子,闻言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手背揩去脸上的酒渍后,用那闪着油光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物事,高高举起来:“那就把兵符给你们看看,省得以后彼此之间失了信任。”
    啪嗒一声,酒壶盖上方便让人拿起的小小凸起被杜行清一个不留神,把它给掰下来了,以至于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他和絮璁千方百计,整日的忍辱负重都找不到踪迹的兵符,就这样毫无预兆,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杜行清转头去看文絮璁,发现小丞相脸上的表情也很一言难尽。
    惊喜来得太快,小侯爷和小丞相都没有反应过来。
    谈笑间,谢泽把兵符收到怀里,杜行清和文絮璁面上同样的沉思,现在无疑是个好机会,但人多眼杂,不好下手。
    二人正苦思冥想,那厢给谢泽倒酒的丫鬟手一抖,打翻了酒壶,半壶的就睡撒在谢泽的袍子上。
    大抵是今日心情好,谢泽挥挥手,并没有责备匍匐在地,猛烈发抖的丫鬟:“我先去换个衣服,等我回来咱们再接着喝。”
    下面的人举着酒杯,抱着美人,一呼百应:“好!”
    谢泽双手撑在桌子上,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大厅出口走。
    文絮璁,杜行清;“……”
    何为无巧不成书,何为天意,何为缘分,就是如此。
    杜行清的位置是一个拐角,离大厅出口要绕过一些宾客,他又身高腿长,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难免不引人注意,文絮璁的地方虽然离出口也远,但不用绕来绕去,沿着墙根就能悄无声息的离开。
    文絮璁抬眼一扫,轻轻的退了两步,避开人隔着屏风和齐腰高的围栏把酒壶交给杜行清,二人衣袖相拂间,他看了杜行清一眼。
    杜行清拿过酒壶,他知道这一眼是什么意思,但眼下不是个让他逞强的时机,他借着围栏,悄悄的捏了一把文絮璁的手心。
    敛下眼帘,文絮璁镇定的收回微蜷的手,沿着墙角的阴影,不动声色的跟在谢泽身后去,离开了大厅。
    杜行清拿着酒壶,眸光微沉。
    谢泽走出宴厅,风吹在面上有些凉,冷气一激,酒气就上来了,他走得东倒西歪,几乎快要摔到了。
    但他不让人扶,把袖子从下人的手里抽出来,还推了一把那人:“老子还没废呢!离我远点,等老子干完大事,有你们羡慕的。”
    就这样,谢泽一路说着他的宏图大业,一路颤颤巍巍的,回到自己院落的卧房。
    他醉醺醺的,也不关上门,随意的扯下衣服扔在地上,倒是把兵符好好的放在桌子上,到屏风后换衣服。
    文絮璁趁着无人,轻声的来到房内,屏着声息,动作又轻又静的拿起那块兵符。
    屏风里谢泽还在哼着不堪入耳的花街柳巷的曲子,
    文絮璁无声的把兵符放好,转身就要出门,可身后手腕上的触感让他呼吸猛的一窒,脊椎上窜起一股电流,冷汗从毛孔里唰的一声流出来。
    他的身后,谢泽的衣服只穿了一半,他抓着文絮璁的手腕,狎昵:“这手倒是细皮冷肉的,你这小馆儿,要去哪啊?”
    第10章
    文絮璁面无表情的回头,一脚踢向谢泽命门,谢泽向后一躲松了力道,文絮璁趁势收回手。
    谢泽抬头,见在他房里的是个唇红齿白,青葱水嫩的少年,醉醺醺的脑海更加的不分明了:“你是哪个大人送来的美人,来来来,欲擒故纵的把戏在我这上不得台面,好好从了我就是。”
    看他一眼都嫌的小丞相躲过谢泽伸过来的手,不屑之余还有点恶心,这人喝醉了都认不得男女了吗?
    文絮璁不想和他纠缠,但谢泽下一刻又狞笑着上前来了,他伸手似乎想摸文絮璁的脸,文絮璁扭过头,寒毛倒竖扣住谢泽的手腕,反手将他按在桌子上。
    “不知好歹的贱东西!”谢泽半张脸被压在桌子上,血气上涌,手腕灵活的一挣,就破了文絮璁的桎梏,转身朝文絮璁腹部一拳击过去。
    谢泽常年在战场上和敌人肉搏,无论是实战方面还是技巧方面,都比文絮璁强的多,二人你来我往打碎桌椅闹出的动静不小,过往的下人听了,也不敢进来,以前谢泽屋里闹出的动静有比这还大的,又不放心的下人进屋去查看,被谢泽一个茶杯扔出来,至此谢泽屋里动静无论多大,下人都低眉顺眼的做自己的事,只当自己不在。
    屋里谢泽呼吸粗重,这种看得见碰不着的恼怒让他心里冒着火,下手也不管不顾目的性极强了起来。
    他挺身,不躲不避接住了文絮璁搭在他腹部的拳头,文絮璁微微睁大眼,下一刻他看见谢泽嘴角露出一抹**,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觉,文絮璁当即就要后撤。
    但已经晚了,谢泽借着这个姿势握住文絮璁的手腕,反手狠狠的一拧。
    骨骼被挤压发出的声响在屋里显得格外清晰,文絮璁右手一阵痉挛,从未有过巨大的痛感让他眼前发黑,忍不住的闷哼出身。
    “会说话啊!我还以为是个哑巴呢!”谢泽卸掉了文絮璁的一条胳膊,抓住文絮璁的两只手反缚在身后,轻佻的摸了一把他的脸:“这脸怎么这么嫩,比那些小娘们的脸还要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