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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酒入肠,沈昀昭连忙声称还有要事在身——给谢荼茗治伤。
    摆手放沈谢二人先行离去,魏珂似乎并不关心在意。
    第33章 叁拾叁
    魏珂在客栈订了三间房,两人一起去了谢荼茗那一间。
    见谢荼茗已将右肩的衣料褪至胸口,沈昀昭凝聚一团明黄光晕于掌心,而后轻覆于对方肩上,另一只手则迅速在伤口周围隐隐发黑的皮肤上轻点几处,而后将这只手覆盖于贴在对方肌肤的手的手背上,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输送至筋脉,以加固封印。
    看上去沈昀昭似乎轻而易举,神色轻松,但等他将掌心收回身侧,额头上已然沁出密密麻麻的晶莹透亮的汗珠。
    “封印好了。”
    谢荼茗坐在榻缘,沈昀昭半蹲在他身后,肩上的封印完成,沈昀昭便松一口气,一站起身来,视线豁然开朗,只见对方胸前裸露的肌肤平坦一片,沈昀昭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错认一些事,震惊到说话都结结巴巴不利索,“你,你不是个姑娘?!”
    谢荼茗转身,冷静从容地将衣服掩好,挑眉道:“我何时说我是个姑娘了?”
    沈昀昭被谢荼茗一眼噎的够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只能怪自己之前眼瞎。
    两人都沉默无言,气氛稍显尴尬难捱。
    沈昀昭还算明白人,并没有等谢荼茗开口找话说,和对方稍微接触下来,沈昀昭只知道,别人问一句他答一句已经是谢荼茗能做到算得上热情的回应。
    只见坐于榻沿的谢荼茗将视线从窗棂转移到木门,不知在想些什么,沈昀昭顺着谢荼茗的视线去看,两扇房门紧闭,并未有脚步声传来,四周静悄悄,只有窗外偶有尖锐鸟鸣从窗缝挤进来。
    “你是怕人来吗?”
    沈昀昭挑就近的檀木文椅坐下,斜靠于椅背,“我师兄并不关心你的事,他不会来的。”
    许是喝醉了,沈昀昭意识模糊,头脑变沉,晕乎乎飘飘然升起强烈的倾诉的欲望,心防也卸下大半,他不知自己为何要同相识不到一天的狐妖说魏珂的事,或许是假酒害人,也可能是美色惑人,沈昀昭继续道,“能让我师兄牵肠挂肚的事只有两种,一种是让他提升修为,另一种是让他扬名天下。其他的人,其他的事他一概漠不关心。”
    谢荼茗闻言蓦然仰面去看沈昀昭的脸色,却见对方依旧面带笑意,像是在说与自己不想干的事情。
    “你也觉得诧异,对吗?”沈昀昭扬唇轻笑,“毕竟话本里的师兄都是把师弟千般万般呵护,而我竟然如此评价我师兄。”
    谢荼茗垂眸片刻,不知在想什么,而后抬眼看向沈昀昭,淡淡道:“我看他确实不像是热心肠之人。”
    沈昀昭闻言起了兴趣,“哦,此话怎讲?”
    “你与野兽厮杀之后去找他,而他选择先走出树林,而不是去找你,或者在走散的地方等你,我看他明明可以走散当时就给你万里传音,可偏偏要等到出树林再传音于你。”
    谢荼茗的话只是点到为止,但是沈昀昭闻言笑得更加灿烂。
    谢荼茗说的这些,沈昀昭也心如明镜,只不过将有些事戳穿,双方都难堪。
    “原来你竟是个心思剔透的人。”沈昀昭拍手称奇,哈哈大笑,“所以啊,我师兄若是来帮你,他图什么呢?”
    话匣子一打开,沈昀昭怎么也收不住,借酒壮胆,把压在腹中的心里话一股脑地倒出来,“我和他关系平平。要说我对他有什么想法?大概也只有讨好的想法。如今天璇宗宗主逝世,他又是宗主的亲传弟子,日后在天璇宗地位不敢设想。你与他相处,还需多多恭维他,毕竟日后我们在天璇宗苟且度日,还要仰仗他。”
    面前的少年眉飞色舞,雪白长袖搭于椅子把手,衣袂最宽的部分拖在地上,沾染些许灰尘,但是少年并不上心。白衣衬得少年双目黑如浓墨,眼里倒映着明亮灼人的赤橙烛火,红烛滚烫,炙热,温暖。
    谢荼茗看见沈昀昭额头两滴汗珠聚成一股流下,从下颌线淌到脖颈,最后洇入领口银线暗纹的衣缘,谢荼茗神使鬼差地问道:“那你救我是图什么?”
    沈昀昭一怔,竟然无法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
    再去打量谢荼茗之时,只见对方朱红交领长袍下,一截修长雪白的脖颈,红唇水光潋滟,青丝散乱在背后,明明不加整理衣装容貌,却更显灵动姿色。眼尾上挑出柔和的弧度,宛如两片桃花瓣,清冷的夜风从木门缝间蹿入卧房,温温柔柔拂过双颊,带起谢荼茗的几绺发丝在空中飘扬。
    “图你长得好看。”
    沈昀昭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鬼上身,才会说出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
    第34章 叁拾肆
    话音刚落,沈昀昭耳垂茜红如滴血,破天荒的心生羞赧,更不敢直视谢荼茗,只能退而求其次对谢荼茗身旁空椅子一气呵成地说:“天色已晚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先告退了。”
    而后哐地一声关门跑路。
    谢荼茗全程盯住假装镇定的沈昀昭的耳垂,唇边似笑非笑,直到视线被门阻断。
    第二日早,日上三竿。
    沈昀昭醒的最晚,洗漱完毕后,扶木楼梯而下,只见谢荼茗和魏珂两人坐在桌旁,未发一言,桌上馒头腌菜的已然凉透,沈昀昭并不在意,毕竟这是自己选择晚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