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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只可惜在宰相府外等了几日,都没有等到有人出入。”
少主叹口气。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快些给我跟上去!切莫失了那美人的行踪!”
“是!”
伴当是西蛮军队出身,最擅长追击侦查。他一路潜行而去,留下西蛮少主一个人,张开了手掌。
一枚碧绿玉环,静静躺在他掌心。如同他的主人一样,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西蛮少主轻轻一笑,将这玉环贴在唇间,印了一吻。
……
杜玉章丝毫没有察觉马车后有人跟踪。马车停在一个僻静的小胡同外,他自己下了车。
胡同里,一扇小门敞开着。外面有几个人,个个衣衫褴褛,面色蜡黄,像是有病在身。
“真是太感谢木先生了!为我们这些穷苦人看病抓药,连钱都不收……”
“不过是些小事,无足挂齿。记得回去后按时吃药,很快就会好了。”
沉稳的青年声音从门内传来。这熟悉的声音,叫杜玉章心中一涩,生出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
第67章 .师兄与杜玉章十几年情谊,却在三年前彻底决裂
沉稳的青年声音从门内传来。这熟悉的声音,叫杜玉章心中一涩,生出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但他脸上神色没有波动。等到前面的病人离开,他直接走了进去。
就在杜玉章迈步进门的那一刻,耳边响起一声暴吓。
“是你?!”
随后,就是砰地一声巨响!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原来,有人极快地踹上了门!
与此同时,一把匕首卡在了杜玉章脖子上。
“曹荣,是我——杜玉章。”
“我知道是你!”
杜玉章的解释没有平息那人的怒火。他耳边传来咬牙切齿的质问,
“你这个败类,怎么还有脸到这里来!”
那匕首又在杜玉章脖子上紧了紧。但杜玉章没有理会,他的眼睛定定看向前方。现在,他适应了屋子里的昏暗,已经看清在这低矮房屋内唯一一个木桌边,坐着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
这青年就是方才那沉稳声音的主人。
“师兄,好久不见。”
“你有什么资格叫木先生是师兄!”
耳边一声怒喝,杜玉章感觉到脖颈间一阵刺痛。他不用低头,也知道那把匕首已经割破了他的皮肤,现在恐怕距离喉咙也只有半寸距离。
“曹荣,放开他。”
曹荣不情愿地松开手,用力推了杜玉章一把。杜玉章一个踉跄,撑住木桌边沿,才算勉强稳住身形。他抬起头,正与木朗四目相对。
木朗年长他几岁,是大燕名学者无妄先生的大徒弟。杜玉章三岁拜在无妄先生门下,之后木朗就来到杜家,住了十余年都没有走。
那时候杜玉章只是开心,因为有人能够成天陪着他玩耍,还教导他许多东西。但很久之后他才知道,木朗是无妄学派在杜家的重要联系人。就连与七皇子结为同盟,他都在其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名义上,无妄先生是杜玉章的师父,木朗只是他的师兄。但是他一手教会杜玉章读书识字,传授韬武略。朝夕相处十几年……两人的情谊,哪是三言两语可以概括?
此刻杜玉章见了师兄的面,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心中情绪。他眼睛一热,喃喃道,
“师兄,我……”
“杜大人,我师门覆灭,无妄学派已经是荡然无存。只剩下我自己苟活于世。我孑然一身,没有师门了,更当不起杜大人一声‘师兄’。”
“师门覆灭?!”
杜玉章脸色瞬间惨败,摇晃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重复,
“怎么会?我曾经下令,要保全师门,不可能……”
“不可能?为何不可能?三年前,七皇子事情败露,太子李广宁继位。师父受到打击,不幸一病不起。虽然你是下令保全这无妄学派,但就在灵堂之上,当地知府以吊唁的名义,对着师父尸身,大肆羞辱本派!那之后,发誓追随七皇子的师弟们也纷纷自行了断。只剩下我,因为要将师父的遗作刊行于世,才苟活至今。”
“师父他……去世了?”
“三年前师父就已经仙逝了。”木朗神情冰冷,“当然了,这些小事,身为高官的杜大人你当然不会知道,也不必知道!师父、师弟们以身殉道,这种操守——那些卖身求荣的败类就更不会懂得了!”
“师兄,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我……”
“我不是你的师兄,我更没有什么可怪你——三年前我就知道,我根本不曾真正认识你!你我间没什么可说的!曹荣,送客!”
木朗语速越来越快,根本不给杜玉章说话的机会,具下了逐客令。他手一挥,曹荣立刻上前,拽住杜玉章的胳膊就往外拖。
杜玉章挣扎起来,
“曹荣,放开我……师兄!我有事求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不曾忘记师门的理想啊……我真的……咳咳!”
杜玉章话还没说完,曹荣粗大胳膊已经用力卡住他的胸脯。堂堂大燕宰相,竟然在这小屋内,被人像麻袋一样拖着往外走。
杜玉章指尖颤抖着,依旧努力向木朗伸出手来——
“师兄……求……你……”
“还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