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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相,并非在下贪生怕死。生死之事为小,可注定徒劳无功的无谓牺牲,在下却不能盲从。”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回信,杜玉章眉头越皱越紧。
    “所有回信都在这里了吗?”
    “回杜相的话,今日小人送出去五十三个口信,收回来三十九封回信,都在这里了。”
    “……好,你去休息吧。”
    想来这种即刻回复的,都是早就打定主意不参与的。就是不知明后两日,那剩下的一十四人里,又有多少愿意参加了。
    可杜玉章想不明白的是,这不过是一场和谈,为何大家众口一词,倒好像此去必然送命似的?
    是否有人在背后搞鬼?那人又会是谁?
    ……
    御书房内,徐将军与李广宁的交锋,也正在进行。
    徐将军本没有资格私自入宫。李广宁早先没有同意见他,他却借着太后的东风不请自来,这无异于示威。李广宁心中大为震怒,脸上却笑得春风和煦。
    “徐爱卿早朝过后还不休息,还赶着来见朕,果然勤于政务。我大燕有这种将才镇守边关,朕就放心了。”
    “皇儿,徐将军镇守边关数年,一直忠心耿耿。这次说是有重要事项禀告,哀家怕下面人传达不及时,就直接领着他来了。皇儿,你不会怪母后自作主张吧?”
    “怎么会呢?朕正想着处理完手头的事,就召见徐爱卿。没想到母后就带着徐爱卿来了,真是与朕心有灵犀。”
    毕竟是掌握军权的重臣,李广宁总要给点面子。他假意客套几句,就单刀直入,
    “徐爱卿,不知你这次所为何来?”
    “臣这次匆匆觐见,是为了西蛮合谈之事。”
    “西蛮合谈?”
    李广宁顿时心生警惕。
    “臣认为,陛下既然执意合谈,就一定要派了解西蛮情况,且精忠爱国之人前去。”
    “所以……?”
    “臣以为,这一职责,臣可以承担。”
    李广宁眼睛眯起,几乎一声冷笑。徐将军这一招可真是欲盖弥彰——谁不知道徐将军是最反对合谈的,这样他才能拥兵自重,不断向朝廷要钱要粮。若是派他去谈,只怕合谈桌上就血溅当场!这样一来,未来五十年内西蛮人都不会再信大燕的诚意,不可能有什么边关和平了!
    “不必了。爱卿位高权重,职责众多,不能再给爱卿多加负担了。这件事,朕早就交给杜玉章了。就让宰相府邸去做吧。”
    皇帝金口玉言,这话一出,本应该盖棺定论。可徐将军却没有遵旨,反而笑得分外嚣张,
    “陛下有所不知。正是因为无人肯为国分忧,都畏惧西蛮路远,吉凶莫测——老臣才毛遂自荐的啊!”
    他将“吉凶莫测”四字咬得很重。李广宁一扬眉,看看志得意满的徐将军,又看看抿唇淡笑的太后,已经明白过来。
    “莫非,是有人放出了风声,若是谁敢接下这差事,就会让他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臣倒是没听说。只不过啊,去往西蛮的路途那么远,一路上又都是荒山野岭的。会出点什么事,谁敢说呢?”
    话说到这里,再明白不过。就是徐将军恫吓了那些有意参加和谈的官员,告诉他们没等到谈判桌上,徐家军队就有本事叫他们死在半路。看他这嚣张的样子,李广宁阴沉下脸。
    “那为何徐爱卿还自告奋勇,却不怕出事?”
    “我徐家为大燕镇守边关几十年,自然与他们不同。陛下放心,只要徐家还在,大燕的边关就塌不了!”
    徐家还在,边关不倒。那要是徐家不在了呢?自然边关就要出大事了!
    徐骁秋敢说出这种话,却是彻头彻尾的威胁了。李广宁身为皇帝,怎能容忍他这样嚣张?
    【虐渣番外】一枕黄粱大梦归(一)
    1.
    李广宁醒来时,身下满是湿冷的稻草,屋子里霉味横行。隔着高大的铁栅,一点煤油灯,闪着豆大的光。
    稍微动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那伤口在湿冷肮脏的牢中久了,已经开始发疮。
    李广宁觉得头晕目眩,喉咙干干地疼。他发起了高热,脑子全然昏沉。凭借本能抬手,他去摸一直在身边的那个人。
    “杜卿,朕好疼啊……”
    才出口,李广宁猛地僵住。他眼睛睁大了,嘴唇剧烈颤抖着——
    “杜卿……杜卿!杜卿在哪里?你们将他带到哪里去了!杜卿!”
    十年了,虽然杜卿从没有回应过他,可也从不曾与他分离片刻!
    “你们放了杜卿!他在哪里——放他回来!朕是皇帝,朕命令你们!放了杜卿!”
    嘶哑的吼声,从牢房中传出了好远。但没有人理会他。
    远处,两名狱卒一边吃着猪头肉,一边喝酒。听到这声音,其中一个往地上啐了一口。
    “这厮,还真以为自己还是皇帝呢?”
    “哼,早就改朝换代了。现在这里,可是西蛮的天下!”
    2.
    李广宁叫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直到嗓子彻底失声,他才握着铁栅缓缓跪下,肩膀不住**着。
    他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但他还记得城破国亡的那一天。
    ……
    “陛下!他们来了……西蛮人来了啊!”
    “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