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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杜玉章那日的发作,李广宁还心有余悸。他深深叹了口气,
    “要是你再发作一次,恐怕没这么幸运,自己就恢复过来。所以你还是该去看大夫,将你的病去了根。”
    ——去了根?哪里那么容易?这病症深入骨髓,甚至牵扯到了郑太医的神力。若真的想去了根……恐怕只能去京城里,亲手杀了那个人了!
    杜玉章心中一痛,面上惨然笑道,
    “宁公子,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数。你不必担心的。我倒不太想再去折腾,说不定自己静养一阵子更好。倒是你还要找寻你心上人,不要再耽搁时间,该快些启程了。”
    “怎么,玉章这是见脱离了险境,觉得我没用了不成?”
    李广宁脸一沉,语气更是冷了半分。
    杜玉章从遇到宁公子,就没听他这样对自己说过话,一时愣了。
    “宁公子,你何出此言?”
    “要不然,怎么又要赶我走?又不肯听我劝,不愿叫我给你找大夫?玉章,原本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无外乎觉得我是个外人,不可信,也不愿去看我给你安排的大夫——现在呢?你连真名和身份都告诉了我,还帮我出谋划策。我原本以为,我们好歹是有几分交情的了!”
    李广宁这话故意说的很重,果然叫杜玉章面有难堪。李广宁还趁热打铁,
    “所以我看啊,你真的不将我当成自家人看待。就算曾一起出生入死过,也还是不行的!哎,罢了,算我自作多情了……”
    李广宁太过了解杜玉章了。尤其是他那个心软,总念着旁人的好的毛病。李广宁知道,既然二人曾经那样共患难,杜玉章最近对他态度又很亲近,那他绝对是杜玉章心中的“自己人”了。
    对“自己人”,杜玉章根本狠不下心,叫人伤心的。
    果然,杜玉章咬着唇,犹豫了许久,才小声开口,
    “宁公子,你别这样说。你若是这样想,我心里很难受。”
    “哼!”
    “其实,我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病没什么治愈希望,更不愿意叫你也跟着担心……”
    他却不知,他这样讲,李广宁何止是担心?是心里骤然一疼,只想将他牢牢抱住,好好宽慰一番!
    “什么叫做没有希望?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放心,我给你找的大夫一定是最好的,保证能妙手回春!”
    “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玉章,你别再犹豫了,我手下的侍卫都在门外等着呢。这大夏天的,天多热,叫他们在太阳下晒着,你忍心吗?——淮何!”
    “公子,我在!”
    院子外的淮何立刻起身,推开房门。
    “你在门外热不热?晒不晒?”
    “啊?”淮何傻眼了。“回公子的话。淮何为公子尽忠,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区区阳光,在下不觉得……”
    “你想好了再说!热不热!嗯?!”
    “……”
    淮何看到李广宁一双眼睛像是带着刀刃,刷刷刷向他瞪过来。面对徐家军长枪大刀都没眨眼睛的御前侍卫长,竟然觉得背后一寒。
    “可能……有点……应该会热的吧?”
    “玉章你听听!”
    李广宁立刻不瞪他了,转头对着杜玉章殷勤地说,
    “我们淮何满脑袋的汗,都热坏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淮何僵着脸皮,站在门口,觉得自己是进屋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这大白天的,陛下跟杜公子拉拉扯扯的,这是干什么呢?作为一个尽忠职守的侍卫长,他到底应该非礼勿视做一个合格的背景板,还是自觉点出门,再顺手把房门给关上?
    淮何正在纠结,又听到陛下一声吩咐,
    “淮何!”
    “在!”
    淮何忙抬头,正看到自家陛下一手搂着杜公子的肩膀,另一手搂着他的腰,连推带搂地一定要让杜公子“快点动身”。看意思,若杜公子不肯走,他就要顺势一抱,扛起来带走了!
    “快快快,你去跟别人共乘一骑,将你的马留给我和玉章!”
    “?”
    ——陛下,我们带了马车来啊?您没看到吗?
    淮何有些无措,回头看了外面预备好的马车一眼。
    “可是……”
    “没有可是!淮何,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赶紧腾马!”
    “是!”
    陛下是金口玉言。什么马车不马车,他就算要侍卫们手编花篮,抬着杜公子走,他们也得乖乖听命啊。
    看着淮河听话地去张罗马匹,李广宁将杜玉章半抱半搂搁在怀里,心里一阵得意——这个破马车那么大,里面能坐下七八个人!搞那么宽敞做什么?坐进去了,玉章坐一边,自己坐另一边,能看不能摸,有什么意思?
    马背就好得多了。空间就那么小,跑起来又颠簸。为了不落马,自己紧紧搂住玉章的腰,将他拥在怀中,才显得自然又亲密呀。
    ……
    当初李广宁同杜玉章二人走了几日的路程,在矫健骏马的驰骋下,也不过半日时间就到了。
    因为之前擅自装病,埋伏在路上,秦凌被淮何好一顿收拾,被勒令在家反省,没能去接驾。憋了好几天,才听到马车响,他赶紧带着留守的侍卫出了门。
    才在门口跪倒,秦凌就看到杜玉章被自家陛下抱在怀里下了马——终究是书生,骑马久了两腿酸麻,竟然走不好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