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74页

      “所以陛下有今日,也不过是咎由自取。他是自作自受,倒怨不得你了。”
    第5章 45
    “韩大人!你什么意思?”
    杜玉章心中涌起不祥预感。他上前一步,扳住韩渊肩膀,想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却不想正握在韩渊伤口处。
    韩渊一声痛吟,脸色瞬间惨白。杜玉章赶紧松手,
    “韩大人,你受伤了?”
    韩渊后退一步,低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他没有做声,只是站在原地稳住心神。待这一阵剧痛缓过去,才再次开口。
    “杜先生,你此次所为何来?”
    “我……”杜玉章竟一时语塞。他迟疑片刻,轻声道,
    “我想见陛下。”
    “见陛下?”
    韩渊挑起眉毛看他一眼,像是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会敬陛下而远之,再不会提起他了。”
    “为什么?我还有话要对陛下说……”
    “哈?若真的有话,为何在那茅舍中不说?为何在山谷治病时不说?到了现在说什么有话要说——不觉得太晚了吗?!”
    “……”
    杜玉章本来十分焦急。但听到“茅舍”与“山谷”两个词,却是一阵恍惚。他眼前影影绰绰出现些画面——自己坐在树林中,对面有人半跪在自己面前。那人言辞激烈地与自己争辩些什么,但那人的脸却看不清楚。然后他突然将自己按住,强吻下来……那时候自己的心里难过得仿佛要沉入深渊……
    突然画面一转。他在一座简陋茅屋中,屋子里没有点灯烛,窗外却透进来火光冲天。他好像躺在谁人膝盖上,冷汗不断,从身子里往外发冷。但与那人肌肤相亲的地方却是暖的。于是他拼命往那人怀里缩。那人的手在他头发上轻轻抚摸着,轻声叫他“玉章”……
    杜玉章一阵颤栗,向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在了灵案上。他扶着额头,只觉眼前眩晕一片,与“宁公子”有关的记忆却一桩桩浮现起来了。
    “陛下他……带我去山谷治病……后来那药……那药……”
    ——那药是别人的治病良方,却是我的催命枷锁。我若是吃了那药,现在为何还好端端站在这里,不曾暴毙而亡?
    ——陛下他……在哪里?
    杜玉章突然一个哆嗦。
    “我想起来了,我的病需要陛下以血饲药……陛下他是不是为了我流了许多血?所以我现在还没死……陛下究竟在哪里?”
    他上前一步,却不敢再碰韩渊肩膀。只敢伸手捉着韩渊的手腕,声音都在发抖,
    “陛下在哪里?他可还平安吗?我记不清了……好多事都记不清了……可我知道陛下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地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渊看着他,眉毛渐渐拧起。他若有所悟,轻声问道,
    “原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
    “所以你最后有没有吃什么药?或者用了什么东西……”
    “什么药?我不明白……”杜玉章是真的慌了,他哀哀恳求着,“韩大人,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先回京城了。”
    韩渊突然开口。杜玉章睁大眼,像是不信。但韩渊根本不给他质疑的机会,快速说下去,
    “之前陛下带你去山谷中治病。那黄姓大夫给你用了一味虎狼之药,药效卓著,你很有希望能根治胸中顽疾。只是不巧,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木朗却不知从哪里得知你和陛下的下落,带领叛军围堵了山谷,与平谷关守军发生激战……这些,你应该都记得吧?”
    一边说,韩渊一边留意观察杜玉章神情。见他眼神迷茫,却依旧重重点头,他也点了点头。
    韩渊一边盯着杜玉章脸色,一边措辞。事实部分都已经说完,剩下都是胡编——他更加小心,免得被杜玉章听出破绽。
    “那之后的事情,想必你就不太记得了。其实,是你不知用了什么药,在最后决战时假死过去。但陛下发现了端倪。”
    “什么?我……我假死?”
    “是啊。偷梁换柱,就像三年前一样。但这次有了三年前的教训,陛下却冷静了许多,再不会做出那种以身殉情的傻事了。”
    “……”
    杜玉章低下头,缓缓将手搭在自己胸前。他的心脏在胸膛里有力地跳动着。
    “总之,陛下说,既然你无意与他相伴终老,那他就放你一条生路。他在那场激战中受了点伤,但并不严重。只是心伤颇重,所以先行回了京城。他说,若是你来,就让我告诉你——他答应你做一名好皇帝,是不会食言的。所以你在这边也要保重,却别让他担心。”
    杜玉章的手指渐渐收紧了。指节用力抠在胸膛上,压得胸骨生疼。
    那如蛆附骨的闷痛不见了。那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的咳喘也不见了。甚至,连他伤过的左臂骨头深处难耐的酸痛也一并不见了……
    泪水突然涌上了杜玉章的双眼。
    “杜大人,你不要太过神伤。原本我以为假死是你自己的主意,心想你好狠的心。为何这些事不能告诉陛下,却要这样叫他伤心?可既然你自己也不记得了……那便算了。你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却总要好好活下去。你不过是忘了,却不是找上门来耀武扬威……”
    韩渊目光复杂,唇边噙着苦笑。他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