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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两步,及时停下,没有再跟上去,他握紧拳,走回书房,继续坐到椅子里。
片刻,弓下腰,单手抱住了头,呼吸更深了。
……
两天后,贺薄文点进乔阿朋友圈,才看到她的近况。
照片里的乔阿穿了身蓝色冲锋衣,戴着遮阳帽和墨镜,坐在一辆红色越野车头,背景是鲜艳的风马旗和朦胧的雪山。
还配了行字:来无人区找狼啦。
太不像话了!
贺薄文盯着这几个字,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他断断续续打了一上午,十几个电话,没一个打通。
再回去看定位——文布南村。
阿里,西藏腹地。
贺薄文急了,那荒无人烟的地方,不说野狼、野牦牛,就是五六千的海拔也够人好受,万一出个什么事……
他找到当地电话报了个警,却还是越想越心慌,怕乔阿一时冲动真干出什么混账事来,收拾几件衣服买最近一班飞机,直抵拉萨。
贺薄文去租了辆越野车,办上边防证,买好食物、药品和氧气袋就朝文布南村去了。
高原信号不好,他断断续续打了一路电话,乔阿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朋友圈也没再更新,整个人失踪了一样。
八百多公里,近十二个小时,毫不停歇地开了过去。
晚上九点的阿里天仍透亮,贺薄文翻出乔阿的照片,问几个当地人有没有见过她,两个回答没有,三个藏民听不懂汉语。
因为长途跋涉,太久没休息,再加上近五千的海拔,贺薄文有点高原反应,头疼得厉害,走几步就喘不上气。
刚要去车里拿氧气袋,一转身撞上个人,还没看清,脖子被一只手臂勾下来,埋入温暖的颈边。
“你真的来了。”
贺薄文耳边一阵酥麻,立马推开她,脖子都红了,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
刚要开口,乔阿拿起氧气瓶堵住他的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吸气,小文叔,别激动,你已经高反了。”
贺薄文推开她的手:“你跑这来干什么?一个人来的?女孩子跑这么偏的地方,还要去找狼!”他喘不过气来,从乔阿手里拿过氧气瓶吸了两口,继续说:“太不像话了,这里不是一直没信号,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没去找狼,狼有什么意思,我在这里守株待兔。”
贺薄文当然听得明白,恼羞成怒:“我要是不来,你就一直在这待着?”
乔阿忽然笑了,很少见他这么情绪外露。
“还笑!”
“我带了电脑,如果到开学你还没有来,我就走了,且再也不会烦你。”乔阿掸一下他大衣上的灰尘,“可是你来了,还这么快。”
贺薄文长期运动,需氧量大,身体越发难受,没精力说话,继续吸氧。
乔阿扶住他。
贺薄文推开她的手,语气不悦,还带了点莫名的小幼稚:“别碰我。”
“你冷不冷?”他穿着黑色毛呢大衣,长度厚度都可以,但里面只有件薄薄一件,“这边夜里快零度,很冷的,你有带衣服吗?”
贺薄文一言不发。
尽管他不理自己,乔阿心里还是舒坦极了。提起零食和水,拽着他上副驾驶,开车往住处里去。
乔阿住在当惹雍错边边上的一家小民宿,老板是个年轻的藏族小伙。她去年和几个拉萨认识的朋友拼车走过一趟阿里,在这和人家打两晚上扑克牌,混成了兄弟。
贺薄文状态稳定下来才同她说话,怕外人见笑,拉她到水边。
“我们谈谈。”
“我喜欢你。”
“……好好说话。”
“我爱你。”
“……”贺薄文揉了下眉心,头又疼起来。
乔阿弯下腰,捡起周边的石头垒起玛尼堆来:“小文叔,我在这里等了你两天,每天都去挂风马旗,去寺庙祈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贺薄文沉默了。
“我很想你,每天都很想,可还得努力克制住,因为我怕你讨厌我,我不想当个舔狗,追在你后面没脸没皮地求你。因为我知道,两人之间,只靠一个人去走完百步,太难,也没意义。可是今天,你让我觉得,我只需要走九十九步。”她笑了起来,“没关系,你老了,腿脚不好,你只需要向我走一步,接下的我来就好。”
太阳快落山了,远处连绵的雪山上方浮起条条橙黄色的云,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淡。
耳边是呼呼的冷风,刮得旁边的风马旗猎猎作响。
乔阿将最后一颗小石头放上,起身仰望站立的男人,坦然说:“勇敢表白并不丢脸,一直退缩才丢脸。”
贺薄文不知道说什么,心软得一塌糊涂,也不敢再看她,转身走开。
乔阿追上去:“你跑什么,你也喜欢我的吧?不然你留着荷包干什么?你还去买我的书,你不会偷偷去我签售会了吧?我爸爸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