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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架锅做饭,练就了一身野外生存能力。
很快做好一锅粥,乔阿盛上一碗端进房里。
尽管难受成这个鬼样子,贺薄文仍坚决不同意在卧室用餐,抱着氧气袋跟乔阿来到餐厅。
与汉式桌椅不同,餐厅两条长桌并排放,座位从南延伸到北,紧贴墙而建,上头铺了层厚厚的藏毯。
贺薄文挤进去坐下,他腿太长,窝着不是很舒服,只能往侧边伸直放着。
他注视面前大碗白粥看和旁边的筷勺,迟迟没有动弹。
这是公共餐具,不知道多少人用过,锅可以高温消毒,可碗筷就未必有条件了。
贺薄文知道自己的洁癖可能在他人看来很不礼貌,艰难地拿起勺子又放下,实在克服不了心里那关,轻声对乔阿说:“也不是很饿。”
乔阿明白他的意思,很想说一句:有的吃就不错了。再三思考,觉得他也不容易,便说:“那我去小卖铺看看有没有新的卖。”
“我车里有保温杯。”
“……”
于是,乔阿找来他的保温杯,将高压锅里的粥倒进去。
贺薄文怕这家人看了不高兴,拿上坐到车里喝。
快十一点,天早黑透了,小村静悄悄的,偶尔过去一人。
乔阿不想捧着个大碗去车里憋憋屈屈地吃饭,逍遥地张着腿坐在宽大的位置上用餐,还开了袋榨菜,吃完后把锅碗都洗了。
贺薄文喝了两杯白粥,终于舍得放下他的宝贝氧气袋,到厨房清洗保温杯。
乔阿看他没处下手的模样,抢过来帮他刷掉:“我烧了点热水,晚点饿的话我那还有泡面和自热火锅。”
“嗯。”
贺薄文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把杯子外的水渍擦净,又倒开水冲一遍里面,才装满热水。
乔阿站在一旁啧啧感叹:“叫你在这里生活个十天半月,你不得疯了。对了,这边是旱厕,没有卫生间哦。”
贺薄文知道,可在听到这个名词时脸色还是瞬间变了:“在哪?”
“你现在要去吗?”
“嗯。”
乔阿往卧室去。
“你干嘛?”
“拿手电筒,那边没灯。”
这边旱厕和平原的也不同,厕所下面完全是空的,大概有两三米深,堆满了排泄物,臭不可闻。因为坑长而窄,成年人掉是掉不下去,但一不小心踩空的话,估计也得扭个腿。
贺薄文拿着手电筒小心进去,看着眼前的一切,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墙很低,他人又高,冒出个上半身在外头,见乔阿在外面等着:“你离远点。”
“我没那么变态,偷看你撒尿。”
“不要这么直白地说出粗陋的话。”
“哦。”乔阿抱臂往远处走几步,喊一声:“好了,你开始吧。”
“……”
不一会儿,贺薄文憋着气,大步走出来,他现在想把自己全身扒了,好好消个毒,再冲个热水澡,可这种想法不切实际。
所以他决定,从现在开始非必要不喝水。
乔阿知道贺薄文今天虽然冲动了,但绝不可能同意与自己同床共枕,懒得争执惹他激动,自觉到旁边的房间休息。
夜深人静,人们都休息了。
贺薄文拿出毛巾去外面湿冷水把自己清洗一番,勉勉强强回房间去,路过乔阿的门口,听到她“咯咯”的笑声。无意偷听,只是声音太过清晰:
“小文叔亲我了,他简直疯了一样,到现在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他还有那么狂野的一面。
不记得什么感觉,当时吓懵了,没好好品味,下次告诉你感受。但是我好喜欢他的胡茬,酥酥麻麻的。
他还缺氧晕了过去,哈哈哈哈哈——”
听着女孩恣意的笑声,他也跟着提了下嘴角。回去坐在床边发呆,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她的眉毛、眼睛、嘴唇。
他躺下去,捏着被子盖住下半身,心里还是过不去,干脆起身出去车里坐着。
外面静悄悄的,路上没有一点灯,天是墨蓝色,一丁半点云像黑色棉絮飘在夜空,房屋也成了一个个黑色方块。
刚闭上眼,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靠近,打开他的车门坐了进来。
“我就知道你睡不着。”乔阿笑着关上车门,冻得直搓手,“我陪你。”
“不用,你回房间去。”
“不,我就要陪你。”
贺薄文知道劝不动,干脆不说话了。
车内陷入短暂的静谧,前面有个黑影蹿了过去,发光的双眼一闪而过,“喔喔”轻叫一声,原来是只小狗。
今个天气好,漫天繁星。
贺薄文想起几年前在农家院的时候,乔阿与晚文坐在平房顶看天上几颗少到可怜的星星,和她的那些话。
他侧眸看过去,只见女孩穿着毛袜子,脚架到座位上,抱膝望向天空。
“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