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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响、剧痛、黑暗、耳鸣。
不是他的失误,他却摔车了。
百公斤重的摩托车压在他的左小腿上,300英里时速的巨大惯性让他和车一起飞出赛道,直到撞上外围的缓冲墙才停下来。
意识模糊中,他听到了急救直升机螺旋桨的噪音。
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眼前一片黑暗,他挣扎着要去确认,可连接输液管的手臂却被一个温暖的手掌给按住了。
“没事,别紧张。”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过于标准的发音却透露出他并不是意大利人,“你的脑袋受到撞击,视神经被暂时压迫了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失控地大声质问,突然失去视觉让他害怕的要命,看不到自己下半身的情况,还有自己的小腿……
“我是……”男人声音迟疑,“你的车迷,叫我Yue就好。”
这就是自己和越先生仅有的一次见面,初霖安只认识男人的声音。
两年的时间抚平了表面创口,却在左小腿和手指上留下了疤痕——
当时他的左手手指卡在了把手和刹车控制杆之间,无名指被生生折断了,断骨从皮肤下刺出来,留下了月牙状的伤疤。
但那次摔车的记忆却依旧徘徊在梦境中不肯散去。
好在有越先生陪着他。
虽然不能见面,但每月都能收到一封跨洋的信件,洋洋洒洒,字迹同那声音一样深沉有力。
虽然他离问鼎那年摩托车世界锦标赛的冠军只差一步,可他才正式接触摩托比赛不到三年,本身并没有多少财产积累来治病疗伤,再加上那个把他当成赚钱工具、沉迷赌博酗酒的养父。
是越先生出手摆平了这一切,像是突然在他狂风暴雨的世界里撑起的一把伞,耐心地引领他走向光亮,走近那个离温暖更近的地方。
越先生的身边。
劳斯莱斯停在僻静的VIP车位上。
有不少名人富商安葬在望仙陵,所以这条通道并不对外开放。
“邢总马上就到了。”站在车外的盛川对里面的人说道。
被看破了心思,初霖安脸颊发烫,小声嗯了一下。
他比赛时都没这么紧张,明明不冷却手脚发凉,胃里顶着一股不上不下的气,有点难受。
“邢总,这边。”
“嗯。”
越先生的声音!
初霖安浑身都僵硬了,没出息地睁大眼睛不敢眨。
对侧车门慢镜头似的在他眼前缓缓拉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挟着寒气躬身坐了进来。
男人轮廓深邃,英俊出挑的外貌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轻许多,但常居高位所带来的威压成了气质的一部分,让人本能地不敢靠近。
尤其是那双眼睛,有着属于食物链顶端强者的眼神,冰冷、漫不经心、明明令人心惊却更诱人着迷。
初霖安看得出神。
在男人的左眼下,离眼尾睫毛很近的地方,藏着一颗极小的泪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脸上有什么吗?”邢越问道。
“No。”母语脱口而出,初霖安手指一紧,连忙说道,“不是!”
然后音量立刻泄了气似的降下来,“越、越先生脸上不是东西。”
不是东西?
邢越反应了一下,随即转过脸去没再吓唬这只受惊的小猫,“中文发音不错,但还得再学学。”
见邢越错开视线,初霖安垂下脑袋,暗暗咬紧嘴唇,又羞又愤。
都怪心跳太快了,咚咚咚地撞着胸腔,害他快要不能思考才犯错的。
车子缓缓启动,这里距离举行葬礼仪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你的中文老师已经安排好了。”邢越看出小孩的拘谨不安,金口少有地为了顾及他人情绪而开了回,“入学后多交些朋友,很快就能熟悉环境和语言。”
“嗯,谢谢越先生。”初霖安已经完全不想抬起脑袋了,他能感觉到皮肤上蒸腾的热气正从自己的领口往外冒。
“我不需要谢谢,给你的拿着就好。”邢越连轴转了几天了,能闭眼的时间都是在路途中挤出来的,所以语气难免有些僵硬,“待会下了车,跟在我身边。”
“还有,听话。”
初霖安:“?”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和收藏这朵小玫瑰——
最新评论:
【作者大大回来啦,撒花。我还以为这篇文坑了呢,一早签到的时候看到最新完结里显示这篇文完结了,一下就清醒了。】
【img src=欢迎回来。】
【太太我又来了,马上就12月啦!哈哈哈】
【感动,终于更新了qa】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从这篇文一开始慢慢追起的,因为我真的特别喜欢所以停更再久我也没有放弃过它会继续更的念头。
每次都忐忑的想看看有没有更新,拖再久也好,我只希望我能看到那个属于他们俩个的结局。
he也好,be也好,我都愿意去相信,也愿意去接受。我个人是相信小说的,作者只是作为叙述者阐述一个个平行宇宙的故事,美好的,失望的,离奇的什么都好,我愿意相信他们每个人都是存在的,所以我真的很希望能看到他们的结局。
说真的,如果没有继续写下去的希望也请大大匆忙写一个结尾吧,故事总有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