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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邢越笑了笑,“能用出这么可爱的形容也只有你了,宝贝。”
明明在坦诚地道出从不轻易示人的痛苦,对方却说自己可爱。
初霖安觉着自己受到了轻视,眉间微拧着看向旁边的男人,问:“您在笑话我?”
“并没有,Leon。”邢越从道路上分神,斜眼瞄了下正气鼓鼓的小玫瑰,“你的想法很可爱,我喜欢。而且按照你的说法,那么我也中诅咒了。”
简单的一个「喜欢」就立刻把初霖安安抚了,他软了声音,羞赧地问:“是么?”
“嗯。不得不做的事情,或者说丑陋的一面,谁都有。”邢越说,“Leon,你不必对自己太过严苛,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放轻松,剩下来的就交给我,允许我照顾你。好不好?”
照顾?我?
太陌生又太暧昧了。心跳正咚咚地敲着胸腔,车内灯条在眼前晃出虚影,连呼吸都凝滞了。
初霖安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情话,在他的认知里,许诺照顾可是婚礼上才会出现的誓言。
“又不说话?”男人轻笑了一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越先生……”喉咙里燥的厉害,初霖安干咽了下,“您……”
“我?怎么?”邢越疑惑。
“您、您身上的香水是哪款?”初霖安又结巴了起来,到嘴边的话终究因为怀着的一丝侥幸而生生咽了下去。
“哦,这个啊。”邢越轻吸了下,“是专门私人定制的品牌。Leon想要?”
初霖安摇了摇头,“只能好奇,为什么明明有苦味,却很好闻。”
邢越笑笑,“因为有苦艾和辛辣的叠衬,木质的清香才更难得。”
两人没有直接回去,因为邢越突然提出要带初霖安去看芭蕾舞剧。
就是和廖丞丞看电影那天,立在艺术中心门口宣传牌上的:柴可夫斯基《睡美人》——XX芭蕾舞团世界巡演。
这次初霖安看清了舞团的名字,是俄国最优秀的芭蕾舞团之一。
由于这是某个著名芭蕾舞者的最后一次演出,所以票一开售就被抢光了,但他们此时坐在最佳的观看位置上。
初霖安不懂舞蹈,也没看过芭蕾舞剧,但艺术总是相通的。刚开始还一头雾水,渐渐就看得入神了。
这是一个经典的童话故事,由女巫的魔咒展开,以真爱之吻结束。
乐声华丽庄重,幻境栩栩如生,舞者轻盈地穿梭其中,让人一时间相信世上真的有魔法,那些可爱的人物永远鲜活,仙子真的驱灾辟邪,守护善良。
到了换幕的时候,奏乐变调,台上的舞者散去,初霖安才稍稍回神,看向旁边的邢越,问他:“为什么突然要带我来看芭蕾舞?”
“一时兴起。”邢越笑着说。
他的生活向来规划紧凑,临时变动是他讨厌遇到的状况。可不知怎的,许多事情一遇到小玫瑰,似乎都变得次要了。
大概是年轻人身上特有的活力和朝气,感染了他这个过了无忧年纪的理智至上的成年人。
“其实票一直放在我办公桌抽屉里,原本没打算来。”邢越说,“或者说,我一直在逃避,是宝贝让我突然改变了想法。”
初霖安不解,仰着小脸看向男人。
“我的母亲因为我而去世,这是我的诅咒。”邢越看着小玫瑰变换的神情,反而安慰道,“已经过去很久了,不用担心我。”
他从没和谁讲过这些,可小玫瑰已经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给他了,他怎么也该还一个回去。
“那越先生的母亲……”初霖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她生前是芭蕾舞团里的首席。”邢越说,“因为怀上我而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却没想还要连带着放弃健康的身体。”
“我猜她一定长得很美。”初霖安说道,“因为越先生就很好看。”
好看?
除了小时候被误当成女孩子表白,还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夸他长得好。
邢越忍不住笑意,说:“是很美。”
即使病得骨瘦如柴、满身恶疮、疯癫至极,也依旧美得惊人,像枯萎的玫瑰般颓靡,让人心生无限的惋惜和怜爱。
“我可以问吗?您母亲她是怎么了?”初霖安小心翼翼地说。
“免疫系统上的疾病。正常的环境对她来说就是地狱,到处都是危险,连空气都是有毒的。
到后来只能吃特定的几种食物,活在透明罩子里,谁也不能碰,可仍旧留不住她。”邢越顿了下,说,“我从来没有拥抱过她。”
“起码在我的记忆里,没有。”
“这不是越先生的错。”小玫瑰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干净又纯粹,“您的母亲也肯定是这么想的。”
邢越笑了下,没忍住,伸手捧住那张朝向自己的小脸,指腹轻轻地揉了揉。
小玫瑰也不躲,只害羞地垂下眼睛,那红润的小巧唇瓣诱人极了,正微启着呼出香气,就这么乖巧地等着他采撷。
“谢谢你,Leon。”邢越沉声道,“如果这里不是剧院,我想我会吻你。不管你愿不愿意。”
直到被松开,初霖安才反应过来男人说了什么,而后一直心神不宁,对后面的剧情再也没了心思。
时间过的很快,散场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
邢越想尽快处理几个事情,就叫了司机来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