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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男孩不过是长得漂亮,不知哪里戳中了自家儿子的点,养在国外也就罢了,离得远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回非要把人带回国,还说什么要和人家结婚。
他以为儿子在说疯话。
虽然现在同性婚姻合法,但男的又不能生。
又是欧洲小地方出来的贫民,没实力也就罢了,连个像样的背景也没有,就算是落魄贵族好歹也能撑个门面。
骑摩托的冠军顶个屁用?国外还可以说说,国内谁认?
这不是还没得冠军就差点被摔成残废吗?
儿子的那些破事,他这个做老子的多少知道点儿,这两年砸在那小男孩身上的钱,都快赶上邢氏集团子公司半年的净利润了。
然后邢越就跟他强调是认真的,还让他别自作主张,把吴家的亲事给退了。
哪有小子教训老子的?
更何况邢越从小就怪,和谁都不亲近,不会笑也不讨喜,顶着一张像极了他妈妈的脸,露出麻木冰冷的表情,没有他弟一星半点的招人喜欢,看着叫他厌烦。
长大了更甚,好像不是他亲生的似的,就是一条养不熟的恶犬,迟早要把老子的东西吃光。
所以他当时就翻脸了。
邢越都三十三了,虽然在他那个身份地位上,算难得的年轻,但和一个刚成年的小男孩结婚?传出去像话吗?
可邢越已经不把他放眼里了,他能感受的到。
毕竟是亲父子,他只能养虎为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势力被蚕食,权力被架空,拥趸渐渐弃他而去。
不过他也年龄大了,是该退出了,与其发火伤身还不如打牌消遣。
但这并不代表邢越可以胡来。
邢家又不是他邢越一个人的,婚姻自然也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父子俩大吵了一架,直到邢越说出那句:“我不但要把集团的一半给他,还要把脚下的这座老宅送他做聘礼。”
把他气得怒火攻心,一口气没缓过来,被送进了抢救室。
“老头,想什么呢?”邢越转着手里的麻将牌,“该你出牌了。”
邢老看了眼手里已经没救的牌,随便挑一个打了出去,“八条。”
“胡了。”曲萳笑笑,“爸,不好意思了。”
又是一个男狐狸精。
自己有三个儿子,怎么俩都喜欢男妖精?
看得他心烦。
“再来。”邢老把牌一推,脸色很差,朝里屋叫到,“阿倩,有水果吗?”
没几秒,吴倩就颠着小碎步出来了,问丈夫要吃什么水果。
得到答复之后像领了圣旨似的,春光满面地去向果蔬储藏室。
被邢越教过麻将公式之后,初霖安第一次上手打牌。
自动麻将机很快就把牌码好了,升到桌面上。
上把是曲萳赢了,所以这把是他坐庄掷骰子,初霖安只要跟在后面拿牌就行了。
很快,一溜乱序的章子在面前一字排开。
初霖安还不太认得牌,所以理牌动作有些慢,“对不起,稍等我一下。”他认真地道歉。
“没事,你慢慢来。”邢越自然地亲了下小玫瑰的发旋。
“对,我们正好歇一歇。”曲萳也安慰道。
牌面是m?AAA + n?ABC + DD就胡了,且m+n=4。
初霖安在心里默念公式,可随着全部的牌都码好,他愣住了。
“邢越。”他扬起下巴朝身后的男人求助,“如果一开始就满足胡牌条件了,该怎么办?”
桌上其余三人:!!
邢越笑着说:“是天胡。宝贝真厉害。”
由于初霖安的新人运气buff太过霸道,再加上邢越会算牌,牌局比预计结束的早了半个小时。
散桌的时候初霖安才发现,曲萳居然坐着轮椅。
“向你借一下欧皇小男友,不介意吧?”曲萳微微仰头看向邢越。
初霖安感觉那双水润眸子里似乎总是含着笑,温柔极了。
“我介意。”邢越冷冷地说,“让佣人推你。再不济,自己转轮子。”
“好狠的心啊,大哥。”曲萳仍笑着。
“没事的邢越。”初霖安拉住男人的胳膊,安抚道,“你去处理事情吧,我去去就回来。”
刚才随着牌局的持续,立在墙边的盛川神情越来越急切,两次鼓起勇气上前都被邢越的手势给止了回去。
初霖安看在眼里。
“好吧。”既然小玫瑰都说了,他也只能答应了。
以前在医院里,长住的病患会相互照顾,再加上韧带断裂的大半年里,他每天离不开的就是轮椅,所以初霖安对使用轮椅非常的熟练。
“我可以问问吗?”初霖安主动开启了话题,“你是一直要用这个?”
“嗯。”曲萳点头,“腰部以下没知觉,被车撞的。”
“我不知道用中文怎么表达合适。”初霖安说,“直译的话,大概是我对此感到很惋惜。”
曲萳噗嗤一声笑了,“邢越说你有趣又可爱,果然是呢。”
“是么……”初霖安觉着不好意思。
“嗯。”曲萳指了指前面,说,“可以在书房那儿停一下么?我想看个东西。”
整个书房都是用金丝楠木做的,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恢弘大气。
书架上不光摆着书籍词典,还有专门用来放古董的小隔间,可其中一个最显眼的位置上却放着一个图案炫酷的全脸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