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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却突然醒酒似的,嘴里不再像含着个东西说话。
“萳萳,你误会我哥了。”邢昀反驳道,“他有他的原则,虽然冷血但他绝不是坏人。或许有一天……会遇到那个能让他打破原则的人吧,完成我没能成功的事情,把他救出来。”
初霖安被拖行了一路,他喊了几次邢越让他轻点,男人都没反应。
直到砰的一声门响,他被甩到了床上。
身上承受男人的伤还没好,所以床垫虽软,他还是感到身体一阵钝痛,不由得叫出了声。
“邢越!”初霖安眉心蹙着,已经有点儿生气了,“你弄疼我了。”
门又随着一声巨响关上了,男人大步走到床边,一双赤红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然后俯下身,手掌撑在床上——男人要上来。
初霖安本能地要后退。
现在的邢越太可怕了,那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样。可如果邢越真要用强的,他又能退到哪里去?
男人挽起的衬衫袖子下,小臂连着手背上青筋遍布——那双有力的大手单只就能制住他。
那天晚上初霖安的双手手腕被钳住按在身后,面朝下被按在床上不能动。
他不喜欢这个动作,像是在单纯的发泄,又弄的太深他受不了。
可男人吃软不吃硬,他哭着骂了几国语言的脏话都没用,最后软软地叫了一声哥才被放过。
“哥……好哥哥……你要做什么?”初霖安立马就怂了,率先使出杀手锏,一边软糯糯地叫着哥,一边打着颤退到了床头,最后被身后的枕头垫住了腰——无路可退了。
邢越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吓人,可他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刚才的发火让他头痛更甚,此时脑子里像有个电钻在来回穿梭。
“过来让我抱。”他说。
让你抱我就要死在床上了!初霖安心里大喊。
“我还没好。”他磕磕绊绊地拒绝,垂下眼睛死盯着墨绿色的丝绸床单,还有正抹乱床单靠近他的大手……
他眼皮都不敢动,“你帮我上的药,里面还肿着,你、你说的……”
话刚说了一半,初霖安瞬间跌下枕头仰在床上,画面在视野里飞速倒退——他的脚腕生疼,整个人被拖向男人的阴影之下。
“不要!”初霖安惊叫一声,下意识去推挡,清脆的一巴掌正好扇在男人的脸上。
瞬间两个人都定不动,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对、对不起……”初霖安慌极了,一双小手悬在空中不知道该收回来,还是该抚在男人脸上揉一揉,犹豫间手指伸也不是缩也不是,微微发着抖,“我没想打你,不小心就……”
最后他还是覆上男人的脸颊,用指腹小心翼翼地碰了下,“你疼不疼?”
被打出几分清醒的邢越转过脸,在眼神接触到小玫瑰的瞬间,对方明显瑟缩了一下,噙着一层水光的眼睛里写满了害怕,但那柔软好亲的花瓣开合着,还在问他疼不疼。
“不疼。”出口的嘶哑连邢越自己都没料到,他已经很久没有正常休息了。
“我只是想抱抱你。”他解释着,眼睛仍红的可怕,“没别的想法,你不要怕,宝宝。”
初霖安更内疚了,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主动伸出胳膊环上男人的脖子,“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邢越。”
他用力把自己贴向那熟悉的体温,委屈巴巴地求安慰,“手和脚被你握得好疼……你怎么了?突然这样?”
邢越瞬间被安抚了,狮子炸开的鬃毛收了起来。
“是我对不起。弄疼你了。”他回抱住主动的小玫瑰,两人侧身躺在了床上,心跳紧贴心跳,即使隔着衣服和胸腔两人也仿佛合二为一了。
“我不敢睡觉,Leon。”又过了十几次呼吸,邢越才继续说道,“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正常睡觉了。”
初霖安怔住了。
两人在一起过夜的时候虽然不多,但他确实从没见过邢越的睡颜。平常两人分房睡,邢越又次次比他早起。
“要抱着什么才可以,心脏会跳的,会呼吸的,活的。”
“小时候我总抱着小昀,后来我尝试抱小猫或者小狗……”
“不行……它们总是怕我,会挣扎。”
“我包养过不少人,听话嘴严的,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不论男女。宝宝应该听说过吧,毕竟在我身边有一段时间了。”
初霖安点点头,随即感觉额角被亲了一下。
“但效果越来越不好……因为不熟悉、不信任。医生说是应激障碍,可药物辅助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只是睡觉而已,找个信任亲近的人不就解决了吗?”
初霖安听着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胸腔与喉间共振,却仿佛在轻轻叹气。
“后来怎么样了?”他追问。
“后来我尝试硬抗,疯狂工作,就住在公司的顶层,把自己累晕过去才能睡一会儿。可过不了多久,又要惊醒。”
“是做噩梦了吗?”初霖安问。他也被睡觉的问题折磨,深知那种如酷刑般的痛苦。
不过现在想想,这两天他都躺在床上度过,有邢越一直陪在他身边,他睡得很踏实,连梦都没做一个。
“不是噩梦。”邢越笑笑,“是突然袭来的感觉,好像所有人都把你遗忘了,睁眼闭眼都是黑的。”
“所以你要睁开眼睛,来证明那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