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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进来的树枝,节奏不由自主被沈砚完全带走,节奏一乱,傅迢发现自己已经气喘吁吁,步伐凌乱。
    而沈砚悠然自得,仿佛在自家花园散步。
    傅迢小腿僵硬,他决定不再闪避,横刀数下,招招有去无回,有功无守!
    然而刀穿过,沈砚微微动身,傅迢的刀落到了空处,无一点染上指挥使的衣裳。
    傅迢挥刀七次,招招被沈砚避过,傅迢呼吸彻底乱了,额头上的汗水大滴大滴滚落。
    沈砚将树枝一丢,淡淡道:“不错。”朝贺兰走去。
    傅迢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在周边的喧哗热闹欢呼声中,他独立在中间,泛出无尽的失落难过。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武学奇才,只要县乡里有比试,他稳占第一。是他人眼中的天才,可现在,他的雄心壮志、骄傲自豪,彻底灰飞烟灭。
    如果说贺兰千户还是他自以为练个三年五载能接近的存在,那么沈指挥使就是他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山。
    那样的速度、敏捷、反应,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沈指挥使出手甚至比自己的视线更快,这怎么比?
    绝望充斥了他的心间。
    傅迢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开始思考要不要把这身卖了,回乡下种地。
    他失魂落魄地往旁边走,一堆认识不认识的校尉围住他,“厉害啊小兄弟!”
    “牛逼!能在沈指挥使的木头下撑半盏茶,你是我来到这里后见到的第一人!真勇士!”
    你一声我一声,热情活络、真诚无比,傅迢惊呆了。
    “——傅迢。”沈砚喊了他的名字。
    “大人叫你!”在同僚们羡慕钦佩的神色中,傅迢被推向沈砚。
    傅迢犹在梦中,听见陈墨低声道:“今晚出外办案,你跟着我。头儿,我们具体要做什么?”
    沈砚:“骂人。”
    啊?傅迢再一次惊住。
    *
    春风楼中,二楼最贵的房中,琵琶胡琴声悠悠,一群锦衣公子围坐饮酒,汪重尧怒骂道:“那个该死的沈阎罗,我都不知道他从哪儿探测到南镇抚司的口风。”
    “嗨,就你那四面漏风的南镇抚司,一点小钱就收买了,哪里需要沈砚大费周章。来来来,喝酒。”
    汪重尧咬牙:“我就不信了,北镇抚司那么多人,我还找不到一个人收买?”
    有人笑话他:“能收买你早就收买了,沈砚离京一年,你做出什么事了吗?”
    汪重尧不言语了。
    有人撺掇:“我说汪指挥使,你怕什么沈砚,你爹和陛下可是过命的交情,那沈砚有什么?不就是凭着他姐姐才能当指挥使吗?你要真和沈砚杠起来,陛下怎么也得偏向你!”
    “是啊!”其余人等纷纷奉承起来,内心道——
    傻缺,和沈砚共事那么久,要是能绊倒沈砚,还等着他一步步做大权倾朝野吗?逼得他们不得不缩聚在春风楼里发牢骚。
    汪重尧被称赞得飘飘然,但念一想,“这还真说不准,你们也知道,那厮身上可是背着那位的谶言,再怎么样,陛下也得保住他。还有皇后身上那句话。”
    此话一说,宴席间陷入一片沉默,和沈砚共事太久,他们已经渐渐忘却曾震烁天下的谶言。
    被汪重尧提起,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二十二年前,沈家还是一介六品外地官,除了沈老爷子刚正不阿外,并不甚出奇之处。沈夫人早早得一女,又十月怀胎。
    临盆之时,恰逢那位飘然归隐,路过沈家,在外讨了杯茶喝。
    一杯茶之后,那人忽然说道——
    “此家若诞下麒麟子,贵不可言,位极人臣。若诞下千金,该女定惑乱天下,败坏朝纲。”
    沈家长女那年十三岁,当时冷下一张脸,把那位的茶杯夺下来,不悦道:“不会说话别说,男女有何区别,为何男子就位极人臣,女子就败坏朝纲?”
    那位又看着沈家长女道——
    得阁下者,盛世统。
    这人说得莫名,沈家却如临大敌。只因这位说出口的预判,均会成真,从未有过失误偏差。
    现在,事情果如谶言里说得一般,沈家长女宠冠后宫,而沈家长子平步青云、贵不可言。
    二十多年前随口一句话,一直到今天仍在应验。只要是人,都会为这种神才会拥有的能力感到恐惧。
    幸好……他们心中闪过一个阴暗的想法。
    幸好那人已经死了。
    被那人一手扶持起来的先帝亲手下令杀死。
    ◎最新评论:
    【公主可以当女帝吗?】
    【会不会没死皇后说你是不是为那人而去会不会说的就是他】
    【嘿嘿嘿嘿】
    【女主帅不可言】
    【摩多摩多!】
    【爪】
    完
    第7章 、春风怎堪度
    ◎随着那人进来,春风楼门口所有的人都朝后退去。◎
    “不说这些,来,喝酒。”有人端起酒杯,“你这段时间消停消停,别惹陛下不快,陛下正被关外战事烦心。”
    此时底下传来一阵喧哗声,汪重尧朝下看去,重重珠帘后,春风楼浩大繁复,金碧辉煌,明星荧荧、绿云扰扰,好一个温柔乡之景。众人眼神都汇聚向一点,中间一座高台上,帷幕打开,帘后出现一位着轻纱的女子。
    “呵,”看见汪重尧这般样子,旁人笑道,“这可是春风楼的头牌,隔五隔十才会献艺。不然哥几个怎么请你来这里喝酒。”
    汪重尧没说话,双眼只呆呆地望着下面。
    “铮”地一声,数双手一齐拨动琴弦,泠泠筝响奏起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