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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校尉,更是自觉机会来了,恨不得在沈砚面前表露一番,老远就盼着沈指挥使过来。
    自此,南北镇抚司,皆归沈砚一人。
    无人再与她平级,无人敢置喙一句。
    整个锦衣卫,彻彻底底地收归于沈砚掌中。
    只是这南镇抚司也需有人看管,沈砚看向苗镇川:“这南镇抚司指挥使之位,委屈苗同知了。”
    苗镇川拱手行礼,真心实意道:“多谢指挥使恩赐。”
    他回想起那个雨天,不由感慨那是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殿中反水,殿外杖责,险些死去。
    被鞭挞得奄奄一息的苗镇川派人找到陈墨,想通过陈墨与北镇抚司搭上线。
    本来他是汪重尧最忠心耿耿的心腹,从未想过叛变,只可惜,汪重尧面对天子的怒火把心腹推出去抵挡时,这心腹就变成了沈砚的心腹。
    大雪铺在南镇抚司前,掩盖了那场血迹,也掩盖了一切过去。
    *
    正旦过后,转眼就到上元佳节,民间看花灯,看歌舞百戏者遍地。
    李凌州也不例外,尽管南镇抚司指挥使死的离奇,但他与汪重尧他们那波人一向不亲近,自己又不是金吾卫指挥使,自有上边的人烦恼看。他把不多的休息时间都留在陪伴家人身上。
    那场关外的灾难已过去半年,可父亲死去的伤痕仍存在众人心中。母亲信佛,姐姐喜静,提议去城外幽寂的千灯寺祈福,一家人一拍即合,乘马车去郊外。
    千灯寺香火不算旺,可风景秀美、人杰地灵,是个散心的好地方。李凌州备了份大礼,打算找机会送到半山琉璃。虽然玉神医险些将他打出半山琉璃,但李凌州对她的感激之情无一丝消退。
    千澄山树木葳蕤,李星河年纪小,跳脱异常,走在前面,开开心心道:“娘,你看那居然有松鼠!”
    镇国夫人看去,露出笑容,“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人杰地灵处,动物也过得舒心,真好。”
    顾及母亲行动不便,一行人走了半天,才爬到千灯寺处,寺庙里暮鼓钟音霍然响起。
    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李凌州观家人神色,妹妹性格外露,已盯着院中水盆中的青苔观察,姐姐则唇角含笑,看向井然有序的僧侣,颇为自得。而母亲已经进佛堂,垂首念经去了。
    妹妹左顾右盼,扯住李凌州:“哥!你看!里面有青蛙,这么冷的天,竟然没被冻死。”
    此时,有几位僧侣从后院行来,数位僧侣迎着中间一人,神色恭谨中带着敬仰,李凌州等人朝他们望去,看见中间那人穿着一袭玄衣,身姿颀长,姿态闲适,眉眼淡漠却浓艳,站在一众僧侣中,如珠玉立于瓦砾之间,叫人移不开眼。
    李凌州当即愣住。
    怎么又是这尊阎王爷?!
    他撇开视线,想装作看不见,视线所经处,却无一处可躲闪,只见妹妹看了沈砚,又突然看了眼自己,而后突然垂下头,抿紧嘴唇,耳朵和脖子全都泛红了。
    李凌州:“???”
    躲避不得,李凌州只得打个招呼:“沈指挥使。”
    沈砚微微颔首,矜贵有礼,带着距离感。几个呼吸间,与僧侣一并走出寺院。
    等沈砚走出寺院,李月卿才回过神来:“刚刚那位是……沈指挥使?”
    李星河扭扭捏捏,面上泛出喜色:“姐,就是我和你讲的指挥使大人。”
    李月卿感慨:“光看这一眼,就知是人中龙凤。怎么今日才得缘一见呢?要是当初我多看看这般的英雄豪杰,哪里能看上我那短命鬼前夫。”
    李凌州听到妹妹连声音都变得细声细气,又听到姐姐这般感慨,只想把沈砚所作所为一股脑地讲给她们听。然而他不能,他只能恨恨地看向门外,暗暗道,沈砚,这个京城少女夺心阎王。
    那几位僧侣送完人又归来,礼佛的镇国夫人听说沈指挥使之前尚在,不由与千灯寺的僧人谈起天来,听说指挥使每年为千灯寺送香火钱,更是对这位指挥使的好感度大增,对李凌州道:“你看,沈大人和为娘一般,都是诚心礼佛的,这样的人,心底都是良善之辈啊。我知你与指挥使之前有些矛盾,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也亲眼见了,以后还是好好的和人家道个歉吧。”
    李凌州咬牙道:“儿知晓了。”
    心中暗忖,沈砚给千灯寺送钱,这人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连带着看千灯寺笑容和蔼的僧侣眼神也不对了。
    千灯寺一墙之隔,另有一座私人寺庙,无名无号。
    寺前的石阶长满青苔,有步履踏过,徒留一地冷清。
    寺庙中,一位身姿如玉的玄衣人站在佛前案前,修长的手指提起一盏灯。
    沈砚注视着手中那盏长明不灭,烧了整整七年的灯。
    她容色美则美矣,坊间多是被她容色蛊惑的男男女女。可沈砚习惯睥睨于人,要么是冷冰冰地看死物的目光,要么是跃跃欲试看猎物的神色。饶是沈砚长得再好看,用这双眼睛盯着人,都足够叫人毛骨悚然、不敢肖想,只想怎么逃离了。
    然而沈砚此时的神情是如此的温柔,仿佛在看挚爱的情人,看她珍惜的佩刀,那是沈砚自步入朝堂以来,不曾对活人流露过的神色。
    沈砚提着那盏灯,轻喃道:
    “我昨晚,又梦见了你,梦见了那场燎原大火。”
    她的左手小心翼翼拂过宫灯的边缘,指腹轻轻摩挲光滑透亮的梨木,轻柔到似抚摸最柔嫩的花瓣。
    蒙蒙灯火下,她的眼神依恋又温柔:“我又杀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