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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

      死罪,你不会真荒唐至此吧?”
    有人暗暗道:“我就说她行事妖邪,不似男子作风,陛下被这妖人欺瞒许久,终于醒悟了。”
    天子高位空悬,一道道质问、不解、愤恨的声音向沈砚掷去,更多的人一颗心飘忽在半空。
    直到金吾卫指挥使霍逐昭轻咳一声:“诸位大人,在下奉旨拿人,诸位都散了吧。”
    李凌州迟迟未发话,此时,他突然往养心殿行去,被左右拦下,他道:“臣李凌州,有要事想与陛下相商,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公公左右为难:“李将军,咱们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想见。”
    沈砚突然喊道:“李凌州。”
    李凌州回头。
    沈砚:“过不了几日,李将军的封赏就到了,提前道一声,祝李将军前程似锦。”
    金吾卫和内侍已经催着他走,李凌州终于忍不住看了眼沈砚:“你祝我什么?这份军功是你我一起打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砚不语。
    沈砚自始至终,一动不动,仿佛庙中的泥人。唯独在左右金吾卫来时,她才轻飘飘地倒了一声:“有劳了。”
    金吾卫客客气气道:“奉命行事,指挥使,请。”
    李凌州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他攥住了沈砚的衣袖,“你……你就这样去吗?你为何不求一求陛下,陛下仁善念旧情。沈如松,你不是很厉害很会算计吗?怎么这么大的事,这样顺着他们!”
    沈砚推开他的手:“欠下的债要偿还,将军不必为我担心,多年来,也谢将军一路相随。沈砚告辞。”
    不知是不是李凌州的错觉,在这一瞬间,沈砚浑身上下,好似彻底松了口气。
    以往她位居殿下,总是一丝不苟、像是庙堂上供奉的菩萨,像是被皇帝操控的木偶,像是随时会咬人一口的毒蛇,唯独不像个人。
    这一刻,她身份暴露,她不再着力掩盖,一道困着她的无形枷锁,在此刻烟消云散。
    煌煌的日光穿破高台,穿进王朝的金殿中,李凌州看着沈砚褪去官帽,散开长发,一步步走向殿外。
    李凌州的手在空中攥了一下,只有北方干燥的空气,和细小的金色尘埃,连那道若有似无的香气,都消失不见。
    沈砚被投入死牢的消息,风一般地席卷整个京城。
    李星河正在写字,闻言墨汁润湿到桌上,好半天,她才啊了一声,喃喃道:“这……怎么会?”
    她心头涌上一阵悲怆哀伤:“不行,此事一定有翻转机会,天无绝人之路!”
    早朝时的暗潮汹涌,并未因沈砚下狱而终止,落井下石者、借力打力者、螳螂捕蝉者……关于如何处置沈砚一事,搅动朝中风云。
    这些对已经置身牢房中的沈砚来说,隔了一层烟雾,慢一阵子,才能飘进沈砚的耳中。
    她听说李凌州在殿上叩首,希望以自己的军功和侯爵,换取沈砚生路。被天子冷笑一声,叫他告老还乡。
    她听说京畿军营几家欢喜几家仇,作壁上观。
    还有一些京城世家,十分想借此事把沈砚处死,更有老臣子胡子都白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差点撞柱身亡。
    无非是多年前的斩杀禁军案翻版,只是这次势力更多,更加繁复。
    可相应的,这么多年磨砺,沈砚的政治手段与当初天差地别。
    她终日坐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这牢房的条件比诏狱还差,黏糊糊的像是几百年未曾清洗。
    过了一段时间,沈砚被转到了大理寺牢狱。
    一路有淅淅沥沥的小雨相送,这是轮到三司会审了,沈砚了然。
    刚进大理寺牢狱,她蹙了下眉,问道:“有没有盆子?”
    大理寺顾忌她,将她双脚用铁链锁起,不能动弹。可连日大雨,这盖了不知多少年的牢狱四处破风,水顺着房顶漏洞滴下,就打在她脚边。
    看管她的狱卒不敢和她说话,也不敢不听从她的命令。她虽下狱,但余威犹在,殿上近日因如何给她治罪已经掐开了花,狱卒多看她一眼都怕被牵连其中,只能默不作声地把盆子给她。
    沈砚拿盆子接滴下的雨水。
    入秋之后,雨水密集,京城有道“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穿上棉。”沈砚在狱中不辨时间,掐着雨水算时候。
    左边传来呜呜的敲击声,“嗨,这有个新人,你说说,你因为什么进来?”
    这地方,倒是比之前关押她的死牢热闹多了。
    沈砚:“你先说。”
    沈砚心头奇怪,自己在诏狱时,所见的女眷全是被牵连者,却不想入了大理寺的监狱,居然有那么多犯罪行的女子。
    右边的墙内传来一道女子笑声:“你让她说?她才不愿意说呢,是什么光彩事。干脆说说我的吧。”
    沈砚拢了拢头发,反正左右无事,她饶有兴趣地听起来。
    右边关押的囚犯原是叫做云娘,生的雪肤花貌,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
    云娘的美貌并没有成她爬上阶层的砝码,她先是被亲生父亲玷污,她去找娘诉苦,娘却视而不见。她立志出去做绣娘,被绣坊的东家看上强逼,这时候她遇上了一个男子,男子对她甚好,她陷入进去,可惜此人家中已有妻妾,许诺她为外室。
    云娘急于跳出绣坊的坑,答应了。
    当上外室的云娘一直到十六岁,通过她的夫君寻得一些豪奢之门的贵女,接绣活挣钱,挣了足够的钱后,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她想脱出去自立门户。
    曾对她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