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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徐将军了。”
徐子昌苦笑一声:“陛下若是告诉微臣,微臣如何能不帮陛下?”
朱桦叹了口气:“非不信将军,朕和父皇之前也不知会至此,早点告诉将军,只会人心浮荡,昼夜难安。”
徐子昌看朱桦的神色忽然变得奇异起来。
仅仅过去一个时辰,他已经时时体验到心脏被紧捏着的感觉,更何况公主?他曾在公主六七岁时教导过她,时间是如此的奇妙迅速,昔日懵懂的孩童可以成长为眼前对权势纷争游刃有余的皇帝。
一轮孤月悬挂,灯火通明的皇宫之外,是人心浮荡的城南地区。
南锣象街,一街的达官显贵、子公伯侯。此时,一街寂静的宅院里,有几家人的宅院中传来异动,起夜的声音响起,而后是马匹和车轮的声音,厚重的门忽然开启。
一人带着数人,神情紧张,踏出了偏门。正要上车时,突然看到长街之上,有名碧色眼眸的年轻人身着飞鱼服,淡淡道:“侯爷打算去哪里?”
从院中出来男子面色唰地变白,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色厉内荏道:“这里无宵禁,我去哪里,轮得到你个千户管?”
贺兰拓做了个手势,身后的校尉齐齐上前,宅院又重归寂静。
这一晚,有不少的宅院都经历了这一幕。
锦衣卫的人精准地挑出了异己者,坐镇他们家中,让他们不能出门一步。
等到早朝时分,不明所以的官员照例去早朝,在入宫门时隐隐觉出不对,来往的侍卫比平日多了一倍,人人面色肃然。等到了殿上,发现内阁众人皆已在,更是惊愕。
等到公主出面,着龙袍的她径直坐在龙椅上,殿下的大臣们大惊失色,笏板都险些拿不住了。
公主神色哀戚,“父皇病逝,临行前有告,若有异,传位于朕。昨夜信报来京,京中有人勾结冀王、晋王等势力想入宫门,抢占先机。父皇旨意中有言,若遇不从者,诛之,吾儿便宜行事。因此朕不得不连夜登基。”
长阶前的内阁臣子上前一步,道:“陛下,节哀。”
内阁一致承认,公主党也上前行礼,剩下的臣子有异见者,彼此对望一眼,均感到不妙。
这么大的事,殿前这么统一的言辞。井然有序的禁军,显然是公主准备已久,控制住了京城内外的军队和臣子。
终究是有人唱反调:“先帝崩卒,照例该扶柩归京,哀悼十日。方能登基,天下缟素之日,岂能大操登基?”
有人发言,剩下的人也从礼法规矩洋洋洒洒地提出异议,桩桩很合理法、很讲伦常,挑不出一点错误。
朱桦微微一笑:“事急从权,这些暂时按在一边。晋王要从麒麟口归,敢问哪位爱卿愿去麒麟口督军?”
晋王派的人怀疑她是故意调自己出来,非晋王派的人心惶惶,生怕女帝把自己丢过去趁机当炮灰清除异己,毕竟谁不知道外戚一家专掌见不得光的事情。
想到此处,臣子们心中看向大殿,锦衣卫竟无一人到,而殿下的有些同僚,好像也不在了?
一时间,殿上安静下来。
朱桦温声道:“既然无人愿意去麒麟口,那有谁愿去喜峰口?”
*
沈砚一路奔到喜峰口,喜峰口的将领听说沈砚求见,唰地站起来,匆匆赶去。
这位喜峰口的将领,是沈砚处理完前喜峰口贪污的将领后,一手扶持起来的人,他走到门口,惊愕道:“如松?!”
沈砚将一道调令丢给他,道:“准备打仗了,长东。”
俞长东拿到调令,脸色从惊愕变得沉重,他的肌肉瞬间绷紧,抬头看向沈砚,混合着激动紧张和兴奋,这种感觉是如此熟悉,昔年他曾在街头拦住纵马者,重重人群中那人投来一瞥,落在他身上,叫他过来时,他便是这种感觉。
他深深道:“末将遵命。”
沈砚扬唇一笑:“你我好久没有并肩作战了。”
俞长东大笑:“是末将有幸,能与指挥使并肩作战。”
深夜中,沉寂的喜峰口迎来繁忙,主帐中灯盏明明,映照出众将紧张不安的神色。
喜峰口到冀地的地图展开在桌上,若是冀地进京,松亭关最快,一路直线到京城。可松亭关被李凌州率重兵把手,沈砚赌他不会过去。
若是绕道松亭关,不可避免地要来到喜峰口,喜峰口是京北咽喉处。狭窄的关卡立起,周边尽是山峦。
这样完美的天堑,只需一小支人,就能稳稳地守住南北通道。
本是十拿九稳,不知为何,大家看着这位重新起复的监军,都有些惴惴不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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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61章 、血债须血偿
◎她伸手,将他的眼睛盖住。尘埃落定。◎
“为什么?”俞长东提出众将的疑惑。
邛州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城,除了离喜峰口近,别无特殊。沈砚道:“喜峰口内留一部分人,控住咽喉。冀王想前来,必会路过邛州。邛州百姓十万,一旦探知喜峰口有驻军屯守,他必会攻进邛州,一旦成功,从冀州到邛州,千里地域,尽归冀王。战争将会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