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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莫含情在场,他不敢开口,只用刀一样的目光剜着乐远行。
莫含情一见,乐不可支,捂着肚子笑了半天,被徐新恨一掌拍在后背才清醒。
想到眼下还有大敌要应付,暂时收起了嬉笑的心思,认真道:“乐远行在本掌门的感化下,早已改过自新,舒族长不必多虑。”
舒朗一听莫含情叫自己族长,愣了半天,忽略了后半句话,只忙道:“掌门,你……你这是要将我赶出乾坤派?”
莫含情呷了口酒,笑道:“这在你的地盘,我叫你声族长,不为过。”
舒朗松了一口气,跟着傻笑起来。
徐新恨拉起乐远行,道:“既然修为盖世的莫掌门在此,我们就别多管闲事了,师父,咱们走。”
舒朗想起这黑衣少年虽然不近人情,对莫掌门也不尊重,但曾好心的指导过自己修炼,人应该不坏。
还有乐远行,尽管在九重大陆上名声很差,可今日一见,他只觉得和此人相处如沐春风,并未有什么不妥。
且这两人看着和掌门很熟络,莫掌门看好的人,怎么会是恶人?
这样一想,舒朗觉得方才以传言取人,十分肤浅,不由有些面红耳赤。
于是,舒朗倒了两杯酒,给乐远行递上一杯,自己拿着一杯,真心实意道:“月花和石头两村安危,还要多仰仗乐掌门。”
徐新恨面色这才稍霁,凉凉地瞅了一眼莫含情。
莫含情被这阴寒的视线一扫,居然也不由得一僵。
乐远行其实不怪舒朗,毕竟他恶名在外,听了不厌恶不害怕的,才是奇人。
舒朗有些忌惮也是正常。
不过,徐新恨维护他,他还是很欢喜。
毕竟他的路,终于有人并肩。苦不用独自咽。
那边徐新恨已经问道:“阳北村的老头一直都是你?”
莫含情虽然还是一身破衣烂衫,但已经恢复了风流倜傥的姿态,他摇着扇子,似笑非笑道:“我前几日不是和你们在一起,怎么来装乞丐?我今日刚到,装成老头,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徐新恨:“海底城大浪是怎么回事?”
莫含情合了扇子,默然扫了眼舒朗。
舒朗会意,立马安排村民退出小院。
舒朗也要走,莫含情笑眯眯:“好乖的徒孙,你留下罢。”
舒朗受宠若惊。
莫含情指着院里的葡萄架,道:“去给我摘点葡萄,要酸甜的,太酸的太甜的我都不吃。”
舒朗喜滋滋的领命而去。
一直默默无语的杜南秋忽道:“莫掌门好威风。”
莫含情回头看他,故作讶异,道:“大徒弟,这是让谁打了。”
自杜南秋清醒,还没有开过口,乐远行也惦记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刻听莫含情发问,也赶紧问道:“南秋,你和忆然碰见了什么人?”
杜南秋蹙起眉,淡淡道:“一个修士,蒙着面,没见过,很奇怪。”
乐远行道:“蒙着面?”
杜南秋颔首,那边沈忆然立刻道:“我一直躲着,估计黑衣人便以为除了昏迷的大师兄再没旁人,所以摘了黑巾。”
莫含情忽地道:“真不是邪魔?”
杜南秋摇头,肯定道:“应该不是,若是邪魔为何不取了我的金丹再走?”
莫含情:“可这修士只将你打昏,不取你性命,也不要法器,为的又是什么?”
杜南秋想想,道:“也许是冲着师父来的,他见师父不在,便没有纠缠。”
目前来看,也没有别的线索,众人只好暂时放下这件事,转而说起海底城。
那日大浪,莫含情原本认定是风流年所为,怒气冲冲的转回海底城去抓人,却扑了一个空。
看东望归等人无恙,他便没有停留,而是回了乾坤派。
回去听到手下禀报,说木朦山有邪魔现身,他又忙不迭赶来。
一到木朦山见乐远行也在,不禁起了捉弄的心思,随手打昏一个老头,扮作他的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徐新恨取笑道:“可惜没能以假乱真。”
莫含情:“我也没认真乔装,否则你们几个可看不出来。小忆然你盯着我作甚,我如假包换就是莫含情。”
沈忆然:……
乐远行则着急问道:“被你打昏的老头呢?”
莫含情摸摸下巴,道:“他好丑,我就随手扔在葡萄架下了。”
话音一落,就听正在摘葡萄的舒朗叫道:“大爷,大爷,你怎么睡在这!”
众人:……明明是你家掌门做的好事。
阳北村的老头子悠悠转醒,见打昏自己的人正半笑不笑的看着自己,惊出一身冷汗,猛地坐起身,惊呼道:“你,你是邪魔?”
莫含情挥挥扇子,不悦道:“胡说什么。”
“那……那你打我。”老乞丐表情委屈,不像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倒像个吃了亏的小孩。
莫含情龇牙咧嘴:“再说,我还打你!”
老乞丐:“你……欺负老人家。”
莫含情:“老子比你不知道大多少!”
乐远行扶额,让徐新恨拉住莫含情,自己则上前一步,扶起老头,递上一杯水,温和问道:“老人家贵姓?”
老头子一见乐远行,顿觉亲切不少,可还是哑声道:“你们是不是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