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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圆融坐下弟子。
十三个人里她是最受宠的。
张延卿也从未大声凶斥过她。
如今,被他凶了,心里委屈得发酸。
想着,她擤了擤鼻子,脸色一变,指着元阳殿的弟子们,低喝道:“今日之事不准说出去知道吗?谁要说出去我剪了他的舌头!”
少年们连忙低头:“是!”
自此一事,元阳殿陷入几乎快一年的沉寂。这一年,张延卿一直在闭关修炼,没有再出来过。
再出来时,是蜀山迎冬之时,祭祖之时。
张延卿衣衫单薄的打开了封门石,立在洞口,外面已是一片白雪皑皑,
在他闭关的洞前,堆积了许多果子和果核,还有动物的尸体和残骸,有些已经发烂发臭了,成了一堆臭臭的小山。
似有人经常过来一般。
“师尊。”一个清润的声音响起。
眉目清秀的少年手披一件狐裘从竹林内远远而来,来到了他跟前,递上狐裘,道:“近日快到祭祖之时,弟子猜到您要出来了。”
张延卿接过,披在了肩膀上,用目光指着地上一堆小山,低声道:“你送过来的?”
缚小司摇头:“不是。是龙龙……久久不见师尊出来,它怕您饿死在里面了。”
张延卿:“……”
想起,闭关的这些时日,的确听到洞外悉悉索索的,好似有一双眼睛躲在暗处一直盯着他。
“他人呢?”
缚小司指着少了半边的山头,道:“马上就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龙卷风从天边刮来,卷着一堆落叶,停在了山洞顶上。
本来是个奇怪的异象。
两人却淡定无比。
缚小司是习惯了,张延卿是见得多了。
日头的光辉下,一条幼龙出现在山洞顶,哼哧哼哧着,奋力的用两支爪子刨坑,刨得泥土翻飞。
想来,自己修炼的山为什么凹了下去,也有个解释了。
张延卿道:“他在挖山?”
缚小司点头:“是的。”
“多久了?”
“半月前。”
张延卿疑惑不解:“为何挖山?”
缚小司转过头:“因为,它觉得您死在里边了。”
张延卿:“……”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缚小司淡定的从背后抽出一把伞,撑开,举了起来,递给张延卿,:“师尊,下雨了。”
张延卿微征,抬头看了一眼天,对着突如其来的雨似乎有些疑惑。
缚小司看穿了他的疑惑,道:“师尊不必惊讶,今年蜀山日日有雨,时而大,时而小,时而闷雷滚滚。”
张延卿:“嗯?”
缚小司指着小山顶,刚准备说什么,张延卿却已了然,摆了摆手,走了:“去给师弟们准备晚膳,我去看看。”
缚小司乖巧点头:“是。”
缚小司走了。
张延卿御剑飞到了小山顶,缓步靠近那条一边刨土,一边抽抽噎噎的黑龙。
它哭得伤心至极,两支爪子都刨出了血,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也许是刨累了,它消停了一会,拿起了脖子上挂着的一个摇摇晃晃的大饼,啃了两口,又继续哭哭啼啼的刨着坑。
“……”沉默一阵,张延卿温声唤他:“龙儿……”
抽泣声一顿。
黑龙扭头看了过来,惊讶目光碰撞上了张延卿温和的眼眸。
起初,它先是愣了愣,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探着鼻子小心翼翼的嗅着空中的味道。
直到张延卿对他伸出手,唤它:“过来。”
幼龙的委屈一下爆发。
它吸了吸湿润的鼻子,忍住了欲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跟一只狗儿一样,躺露肚皮,在上翻滚了两圈,朝着张延卿奔了过去。
谁知,半途中把脖子上的大饼跑掉了。
它半道又折了一个身,跑了回去,叼起了地上的半个大饼,兴奋的摇起了尾巴,化作人形扑倒了他脚下。
张延卿弯下直挺的腰,将他抱在臂弯里,垫了垫它的身体,似笑了一声,道:“重了。”
第11章
天空下着漫漫小雪。
张延卿抱着龙龙来了圣清池。
十二梯田温泉里流淌着热气沸腾的温水。清澈的池水表面雾气蒙蒙,烟雾缭绕,极美极幻。
岸边积雪成山。
面容粉雕玉琢的小幼龙扑倒在积雪里滚雪球,一边摇晃着尾巴,一边好奇的看着池水里那一抹清冷的白影。
温池中,有一幕绝美的风光。
张延卿解下了发带,一步一步,缓缓下了上阶天池。其背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好不撩人。
他丝滑的衣袍在肩上滑落,沿着曲线优美的酮体落在了地上,露出一副傲人的冰肌雪骨。
看到道服落地那一抹白,龙龙打了个激灵,尾巴莫名激动得竖起,脑子里瞬间浮现起一样东西:“大面饼子!”
想着,他饿了。
脖子上还挂着缚小司给它烙的一张大饼,拿起来啃了两口,还剩小半张,再一口就没了。
“唔……”它吸了吸鼻子,有些舍不得吃了,最好吃的是要留在最后吃的。
想着,就放下了,正准备继续推雪球,空气里却突然出现了一抹诡异药香味。
它探着鼻子嗅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了这香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