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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衍打趣,“你好像很欣赏她”
“是啊。”穆临之坦言,“我很欣赏她能果断给梁少风脑袋开个口子——毕竟不是人人都能跟恶势力作斗争的。”
“……”闻衍:“然后呢?”
穆临之缓缓靠在窗户上,让凉风吹着五感,“李梦禾这人吧,有令人头疼的偏执。换句话说只要有人能说服她,就能掌控她,让这个女孩一心一意只服从自己。”
这话暗示的太明显,闻衍不是脑残,他听得出来穆临之话里的含义——有人在控制李梦禾,为自己做事。
闻衍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那照你所说,这样姑娘也不太好洗脑吧?”
“不好说。”穆临之手点着下巴,“用对方法就成。”
闻衍见穆临之神态自若,反问:“那你行吗?”
“不知道啊。”穆临之摊着手,“我也没试过。”
闻衍忍不住提醒他:“穆先生,你面前站着的是个警察,希望你收敛一点。”
穆临之无辜地说:“闻警官,这是你问我的啊。再说了,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呵呵。”
闻衍含蓄地表达了不予言说的骂街,转身就要走,却被穆临之拉住了手腕,“闻警官,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么走了,不太礼貌啊。”
闻衍:“穆总,我可没闲情逸致陪你谈心。”
又阴阳怪气上了。
穆临之不以为然,“在这种场合谈心那多没情趣,改天我请你吃饭,咱俩好好谈。现在咱俩说正事。”
“……”闻衍忍着打人的冲动:“有话说有屁放。”
穆临之收起玩笑,正色道:“李梦禾遭遇的事、跟我说的话、还有她做的事,逻辑对不上——她厌恶梁少风,不会主动跟他产生联系的。”
“要是为了钱呢?”闻衍反驳,“你说的这个只是你单方面臆想,没有实质性证据。”
穆临之:“如果她为了钱,可以随时随地找梁少风投怀送抱,梁少风并没有腻烦。她不用这么辛苦为了她妈妈的医药费到处赚钱”
闻衍陷入沉思。
李梦禾既恶心梁少风,却又打扮成另一个模样进了梁少风的房间。她好像显得很害怕,但时间点掐的刚刚好,一切非常很刻意。
按今天凌晨的视频显示,如果换个角度看,梁少风是跟着李梦禾出来的!
闻衍眼神锋利,“以你的意思,是李梦禾主动邀请的梁少风?”
“不知道,我猜的,没证据啊。”穆临之用闻衍的话回呛他,“我只提供思路。毕竟多条思路,也许能发现不一样的新天地——李梦禾父亲赌博这事儿,你们查到了吧?”
闻衍转了个身,双肘撑着窗沿,“嗯,李明友半年前在梁俊生承建的‘君悦湾’跳楼自杀,当场死亡。但调解过程很和谐,梁俊生赔了150万。调解过后第二天,这笔赔偿款一次性到账——这件事,梁俊生处理得非常果断且漂亮。”
穆临之有些意外闻衍居然能跟他说这些。
“那这钱后来是怎么用的?”
闻衍抬眼,“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穆临之:“李梦禾母亲重病,如果这笔钱花在治疗上,她母亲不至于落到今天吊着一口气活的地步。”
还挺聪明。
闻衍说:“我们查了一下,钱到账后没几天,大概有二分之一,分别汇入各大银行和网贷平台——李梦禾用他父亲的赔偿款还了他父亲欠的债。”
穆临之:“所以在我看来,钱对于李梦禾很重要,但她却并不看重。”
“就凭这个判断?那话也不能这么说,”闻衍说:“李梦禾那个家四处漏风,钱就这么多,只能选个窟窿填,不然,她还能怎么办?”
“可如果是我,我只会选择一个最要命的窟窿。”穆临之笑了笑,“恕我直言,欠银行的钱,除了在征信上横添几笔不可靠记录外,没有实质性要命的地方——我说的‘命’是字面意思。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
闻衍冷飕飕地睨着穆临之,“你在跟我暗示什么?”
“暗示?”穆临之非常无辜,“冤枉啊,我真的是在跟你认真分析。”
“……”闻衍糟心,“行吧,你继续。”
“如果假设,梁少风是被李梦禾绑架的,她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钱还是蓄意报复?”穆临之换了个口气,好像真的事正经得在给闻衍铺开思路。
闻衍想了想,“报复梁少风强奸自己?这个用不着等到现在,真是为了钱好像也差点意思。”
穆临之不可置否,“还有一件事我也觉得奇怪。”
“嗯,你说。”
穆临之:“李明成一辈子老实本分,他是怎么沾上赌博的。你们一定查了他的行踪轨迹吧?他近一年有出入过大型赌博场所吗?”
这点闻衍早就想到了,李明成欠了这么大一笔债务,不是小打小闹搓几场麻将输出来的——肯定是一个成熟且庞大的黑暗产业链。
没准还有会员制。
再者,李梦禾将赔偿款分成两笔,一笔还了银行,另一笔下落不明。那这笔钱又去了哪儿?
闻衍摇头,说:“没有,这一年,李明成连本市也没有迈出去。”
穆临之指尖点着窗沿,说:“所以这个契机很重要。是谁带他入的门?他一个辛苦劳作的普通劳务工作者,其实很难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你们要不按照这个思路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