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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衍眼皮一跳,“怎么了?”
“刚接到群众举报,可能发现可疑车辆,我过去一趟!具体到现场后跟你说!”徐舟吾此时已经出了酒店,他没时间把话说明白,直接开车走了。
“行。”闻衍嘱咐:“老徐,你自己小心点。”
“好!”
海润国际大酒店在申洲市商业中心地带,周围办公大厦鳞次栉比,除节假日外人流密集,所以相对产生许多餐饮行业。一些餐厅为了招揽顾客,硬是把自己往网红那一挂打造,最终导致生意好的餐厅人满为患,生意差的无人问津。
起先是交警接到举报,某餐厅后街堵着一辆车,因为那条街连着后厨的垃圾摆放堆,导致垃圾车进不去,无法正常工作。厨师长嘴里骂着娘,直接找了交警让他们过来拖车。
原本以为只是场简单的纠纷,可交警到场后一看,看见车后座一垫子血迹,知道事情不好,立马转了110。
最后这事儿转到徐舟吾这里。
徐舟吾用最快速度赶到现场,一脚跨进警戒线,先去看了那辆车。
白色荣威轿车,和监控视频里的一模一样。可是人去车空,只留下这么一摊疑似受害人血迹的东西,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警方的行动力。
“操!”徐舟吾恼怒地砸了下车门。
警员诚惶诚恐,“徐哥……”
徐舟吾吐出一口气,一秒收拾好情绪,“这车是谁发现的?”
“厨师长,他在外面等着,我带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过去。”徐舟吾说:“你让技术人员先把这垫子拿回去化验一下,车直接当证物拖走,别在这儿让人围观了。”
“是!”
现下还处于商业中心的午饭高峰期,可厨师长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抽着跟烟,磨磨唧唧地等着徐舟吾过来盘问。
“嘿嘿,领导好啊,抽烟吗?”
“不抽。”徐舟吾开门见山,“车停在这儿多久了?”
“不知道啊。”厨师长回忆片刻,说:“我们这餐厅啊不卖早餐,所以开门晚。我早上九点上班,出来扔垃圾时,它就已经停在哪儿了。”
徐舟吾:“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叫拖车?”
“嘿嘿,领导,有些情况你是不知道。”厨师长卖着笑,“我们餐厅啊隔壁连挨着两家网红店,每天不到九点就有人过来排队,我去吃了几次,味道也就那样嘛!真不知道图什么……”
徐舟吾凉飕飕地看着他。
“哦哦,说回正事。”厨师长尴尬一乐,“他们那边人多了,导致车位供不应求,就会停到我们这儿。刚开始老板不同意,强行拖过几次车,后来那边来人了,说每月付些停车费,那我们何乐而不为啊!没事的时候让这些车停着,有事了就过去喊一声,谁的车谁开走。可今天来来回回问了好几次,都没人应。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占的位置!只能叫拖车啦。”
徐舟吾听完厨师长说的话,抬头朝四周看了几眼,“你们这儿有监控吗?”
“没有,”厨师长瞟了眼交警,压着声支支吾吾地说,“早就坏啦,而且都是违规停车,我们就没给换新的监控……”
徐舟吾实在无语,气不顺地骂了声。
这条小街连在两栋建筑物中间,非常狭窄,也不干净,所以基本无人问津。徐舟吾往里走了几步,仔细看了看,并不是条死路,“这条路从这儿开出去是哪儿?”
“就隔壁那条大街啊。”厨师长说:“不过那边那一头更窄,一般人开不出去的。非硬要挤出去,也是车门擦着墙走,谁吃饱了撑得霍霍自己的车啊!”
徐舟吾没再搭理厨师长,他跑进窄小的巷子,果然在污垢满布的墙面发现了清晰的刮痕——绑匪是从这儿走的!
当闻衍敲开休息室门的时候,梁俊生如同高高在上的资本主义优越者,正盯着手下一帮人拼命数钱、分钱。
梁俊生虚弱问:“闻警官,来了?现在有什么进展吗?”
闻衍淡如水地一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狗腿子孙望闲着没事‘滋溜’滚过来,悄咪咪地问:“闻哥,你手里拿着什么?”
“笔记本电脑,”闻衍把电脑塞给孙望,“有密码,我打不开。你多久能搞定?”
“小意思!”孙望颠了颠手里的家伙,看也没看一眼,说:“不难,你等我会儿!”
“嗯,”闻衍目光不经意似的刮了眼梁俊生,发现这老头正在闭目养神,于是压着声音说:“狗孙,找个角落,别张扬。”
“得嘞!”
闻衍欣慰地目送孙望干活后,他找了个不太碍眼的位置,靠在墙上,双手抱臂,脚尖碾着地,看一叠叠钞票被运进行李箱。
这时,徐舟吾的电话来了。
“怎么样?你那边什么情况?”
徐舟吾把前因后果复述完,接着说:“后来我找到一家摄像头面朝着大街的小吃店,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时间线能确定——大概7点30左右,从停嫌疑车的后街驶出一辆面包车,看车标像五菱,但车型非常老旧,车牌看不清,转个弯就不见了。”
闻衍沉吟片刻,问:“轿车后座血迹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没有,刚送到市局,还得等几个小时。”徐舟吾说:“看出血量,绑匪在切割手指时并没有太客气,而且事后没有做过任何的止血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