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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母异父的兄弟。
闻衍磨着牙尖,问:“那个男孩怎么了?他什么身份?”
“他没有出现在周广民的各种纸面资料上,查起来费了一点时间,”徐舟吾说:“后来在那个女人的原户籍地的派出所才找到了一些东西——她大儿子叫罗震东,比周广民大五岁。”
“什么!?”闻猛地一怔,他浑身血液排着队乌央央地往大脑冲。
罗震东!又是罗震东!
这个名字在一天之内频繁出现,不是个好兆头。
徐舟吾看闻衍脸色不对,便问:“阿衍,你怎么了?”
闻衍快速把自己手上的信息过了一遍。
当把所有资料摊在明面上时,会议室内气氛一时相当严肃。
孙望捧着电脑不知在查什么,查到最后,他脑袋上下颠了一通,不可置信地说:“我操……”
闻衍:“怎么了?”
孙望瞪着眼睛把频幕换了个方向,闻衍闲累,直接捧在手里看清楚。
这一看,面色越来越凝重。
罗震东从小成绩优异,一路考上重点大学,最后进入公安系统,从基层开始,因表现突出,没几年当上清风区刑侦大队队长。
清风区隶属申洲市,罗震东任职队长期间表现也非常亮眼,配合市局破了几起大案。他当年备受重视,只要资历一到,升职进入市局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就在市局的考察期间,罗震东突然辞职。
徐舟吾看到这里一愣:“罗震东为什么辞职?”
孙望说:“他继父突然遭遇车祸死亡,留下好大一笔财产和赔偿金,罗震东后来用那钱做生意去啦。”
徐舟吾不太明白:“他继父的钱跟他有什么关系?”
孙望小肩一耸:“不知道,也许是他妈本事大。”
“这么大一笔钱握在手里,生财有道才是真理,”闻衍面无表情地说:“而且那时候周广民年纪不大行为叛逆,看上去却很听罗震东的话。都是一个妈生的,心眼少的容易被糊弄。”
徐舟吾“周广民心眼少?”
“能在监狱里被人弄死至少不是个精明的东西。”闻衍盯着罗震东的简历总觉得异样,他灵光一闪,突然开口:“穆恪忱收集赌鬼代替杀手玩游戏是哪年?”
徐舟吾通过推断说了个大致时间。
闻衍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当年全市赌鬼失踪报案十多起,分布各区,只有清风区太平升天、相安无事。这个时间刚好是罗震东在位刑侦队长的时候!这个位置的权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它是确保可疑案件能否捅上市局的第一道屏障!
如果穆恪忱将受害者集中在清风区,受害者家属发现异常接二连三报案,却被罗震东以潜在刁钻角度拒绝,那么通过职权便利,罗震东与穆恪忱的合作就很好解释了。
罗震东把周广民推到幕前,把自己藏得滴水不漏,如今却被闻衍他们轻而易举地查了出来。
这事情不对。
徐舟吾也意识到了严重性,他抬头问:“孙望,这个罗震东现在住哪儿?”
孙望:“我查查!”
闻衍离开放下电脑,疾步向门口走,“我知道他住哪儿!我之前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提示无法接通!老徐,我们……”
他话音未落,陶勇宏风尘仆仆且面色铁青地出现了。
“你们几个,跟我走一趟!”
“怎么了陶局,”闻衍说:“去哪儿?”
陶勇宏:“北枫佳苑!”
闻衍一怔,这小区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刚刚在哪儿见过,他眼神一飘,落在电脑屏幕上——
罗震东!那是罗震东登记在册现住小区的名字!
闻衍:“怎么了?”
陶勇宏一天上蹿下跳跑了八百个部门,刚进市局屁股还没平稳沾上凳子,再次接收要命的消息。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边走边说吧。”
北枫佳苑9幢705发生一起命案,邻居在中午饭点前后闻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起初没人在意,但那味道久久不散,类似臭鸡蛋,愈发不能忍受。于是左邻右舍联合物业闻着味道寻找源头,最后找到705。
物业态度不太友好地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打业主电话没人接。半个小时后,那味道越来越冲,有经验的人感觉不对劲,说了句是不是燃气漏了,物业立刻慌了,找到开锁公司,把门撬开后,直面凶案现场。
确实是燃气泄露,而且露的时间不短,物业不敢随便放人进去,也没人不怕死地凑上去围观。警察到达现场后立刻拉起警戒线,找到客厅一中年男子躺在血泊中死得不能再死。原以为这样到头了,警察转了一圈发现主卧和侧卧还躺了俩,立刻叫救护车送往医院。陶勇宏带着闻衍他们从市局出发前接到医院那边的电话,那两个人已经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这起案件转眼成了一起灭门凶杀惨案。
这个点穆临之刚下下班想接闻衍回家,再次点儿背与凶案撞了个正着。
穆临之把车停在市局正门口,看着刑侦支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出警,他没下车,闻衍却看见了他。
陶勇宏顺者闻衍的视线看到穆临之,他不甚在意地对闻衍说:“让他一起来。”
闻衍认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