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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上官辰举起茶盏,朝着东方胤其举了举,“今日的事多亏了相国,改日我必当登门道谢。”
茶盖轻轻碰触茶盏发出清脆的声响,东方胤其喃喃自语似有所思:“登门道谢?不错。”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店小二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他咧着嘴放好饭菜又默默退了出去。
“上官大人是不是很讨厌我?”问这话时东方胤其表情十分平静,眼睛没有看向上官辰只是透过敞开的窗子飘向不知名的某处。
上官辰笑着饮下一口茶,也跟着东方胤其看向窗外:“相国言重了,充其量只是立场不同。”
“是么?不是讨厌就好。”
上官辰只当没听到,继续将菜夹到自己碗中。
立场不同便是政敌,政敌之间只能是敌人,讨厌不讨厌又有什么关系?
下午的光景,一辆马车停在了上官府门口。
是时,整个上官府因着找不到上官辰正乱作一团。瞧着有辆马车停在门口,秦谷领着一众家仆迎出门外。
秦谷走到马车前站定,还没开口,马车上便走下一人。
众人愣住!!
好在,秦谷见过世面,看见来人面上端出一派淡定:“相国。”
东方胤其“嗯”了声,下了马车。然后,他亲自掀开身后车帘:“上官大人,下来吧。”
刚开始,众人还只是怀疑这马车里的上官大人可能是大学士上官落。毕竟,自己大人和东方胤其可是妥妥的政敌。
一抹雪白的衣角自马车中荡出,众人惊得瞪大了双眼。
上官辰缓缓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东方胤其下意识伸手去扶,上官辰刻意避开那只手下了马车。
众人:“!!!!”
还是秦谷率先反应过来,他上前来扶上官辰:“大人,您回来了。”
上官辰看了眼身后的一群家仆,嘴角浮上一层笑意只是嘴唇还带着一抹苍白:“让你担心了,没事了。”
“大人安然回来就好。”秦谷往前迈出一步,冲着东方胤其行了一礼,“多谢相国送大人回来,我家大人有些累了,需回房修养,就不留相国了。”
东方胤其无所谓摆了摆手:“无妨,那本相国就回了。”他转身上了马车,隔着车帘又加了一句,“照顾好你家大人。”
马车慢慢走远了,秦谷赶忙转身吩咐:“快扶大人回房。”
“是!”
床榻上,上官辰半坐着,手里拿着一本兵书看得出神。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秦谷端着一碗汤药送了进来:“大人,喝了这碗汤药就歇下吧,这兵书什么时候不能看您非得今日看?”
上官辰笑而不语,他接过秦谷手中的汤药闻了闻,清秀的眉毛不由皱了起来:“还是之前配的汤药?”
“对,大人的药一直都是宫里首席御医陈御医配的。”秦谷将上官辰身后的枕头正了正,扶着上官辰坐好,“大人喝了这汤药再睡上一觉,明日起来精神就会好很多。”
秦谷瞧着上官辰还是面露犹豫,笑着从袖中拿出一个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是一盒梅子糖:“大人喝了汤药再吃块梅子糖就不苦了。”
上官辰忽而笑了,眼中隐有湿意:“幼时喝这汤药怕苦,秦叔总会给我备好梅子糖。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秦叔还记得。”
秦谷慈祥笑笑:“跟着大人这么多年,大人这些个琐事我自然记得清楚。”
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上官辰将碗倒了过来,对着秦谷一脸得意的笑,只是面上还是那掩饰不住的病色:“秦叔,这次我可是喝得一滴不剩。”
秦谷满意接过药碗,递给上官辰一颗梅子糖。他目光有些闪烁,似是有话要说,没过多久,终是开了口:“大人今日怎的同东方胤其一起回的府?”
知道这事秦谷早晚要问,上官辰也没打算瞒着他:“今日在集市上我和车夫被人群冲散,是东方胤其将我带离了集市。”
“虽然这次东方胤其是帮了大人,但大人同他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大人往后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知道秦谷是在为自己考量,上官辰轻笑着点头:“放心吧,我明白。”
秦谷收拾好药碗,转身告退:“大人早些歇着。”
“嗯。”
房门“哐啷”一声合上,上官辰收回视线。
自己处处同东方胤其作对,今日他却出手救了自己,此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留着自己只是给他在朝堂争斗中留些趣味。
他的目光落在指尖的梅子糖上,久久不能回神。
翌日,上官辰用完早饭去了院中凉亭休息。
没过多久,三儿拿着件什么物什走了过来。
“大人,昨日小的去了趟相府,守门的家仆说相国出去了。还说他们相国特地吩咐了,若是有人来送披风他不在时不能收,不是大人亲自去送的也不能收。”三儿一脸的为难,大人吩咐的这么一件小事儿都没办妥的确是不应该,可谁知道东方胤其那个神经病会定那么多条条框框?
是故意的吧。
上官辰心中了然,倒是不气,淡淡道:“知道了,披风放下,你下去吧。”
“是。”
看来,这披风得自己亲自去一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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