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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瀛州:他裂开了。
相处这段时间,陆瀛州明显发现自己的两个人格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鹿见就别说了,一整个疯批。
第三人格看似平平无奇,但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得很通透。
而且,他也喜欢谢遇。
就像此刻,他已经开始幻想未来和谢遇的孩子叫什么名字,该如何教育了。
他甚至劝说陆瀛州认命:“别再口是心非了。我们都是一体的,既然我和鹿见都喜欢谢遇,就说明你肯定也喜欢,只是你没有察觉。出去工作抛头露面多累啊,还不如在家里当个职业奶爸,照顾好家庭。”
被孤立的陆瀛州:那我走?
被折腾了几个小时,谢遇受不住躺在沙发上沉沉睡过去了。
鹿见起身给他拿了毛毯,轻手轻脚地盖上,掖了掖被角。
地下室里暗无天日,此刻仅亮着一盏昏黄的夜灯。
沙发边缘微微下陷。
鹿见坐在谢遇身旁,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上扬。
陆瀛州翻了个白眼:“收起你痴汉的迷之围笑好吗?”
鹿见望着前方,眼里闪过一丝愕然。
他竟然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出现在面前。
“你,你——”
陆瀛州此时也发现了,他能在现实中看见鹿见。
不再是隔着奇怪的脑电波,而是真真切切的两个人在对话。
他的低头一看,是自己的手。
轻轻触碰,两只手都像透明似的,可以互相穿过重叠。
当然陆瀛州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灵异事件。就像人格分裂一样,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罢了。
但幻想出现实中的一个自己显然更方便。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陆瀛州得意地双手抱胸。
鹿见却骤然上前,冷着脸一拳挥向他。
陆瀛州并不在意,甚至没有反抗。
他以为鹿见的这个拳头也会像空气一样穿过自己的身体,因此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等待装逼。
下一秒——
剧痛袭来。
陆瀛州惨叫一声,捂着鼻子道:“你疯了吧?!”
有湿湿的液体从鼻间渗出。
陆瀛州看到是血,大脑一阵眩晕。
他们本是一体,互相殴打纯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在外人看来,大概就是陆瀛州在自己打自己。
对面的鹿见鼻子也流出了血,顺着人中滑落到嘴边。
不过他本人并不在意,甚至舔了舔嘴角。
陆瀛州倒吸冷气,瞪他:“你有病!”
第三人格:“你为什么要骂自己?”
陆瀛州:“……”
鹿见转了转手腕,迈步走到他面前。明明就是自己的脸,却凭白多了几分肃杀之意:
“下次再在耳边唱清心咒打扰我,别怪我翻脸无情。”
陆瀛州知道这个疯批真的能做出可怕的事,但是仍不愿落于下风。
凭什么?这家伙明明是他创造的,却还敢明目张胆地进行威胁?
忍无可忍,陆瀛州上前给了对方一拳。
打了肚子,没打脸。
但下一刻,鹿见整个人却僵硬了,身体像电流一样产生幻影,从头到脚开始消失。
“喂喂喂!你怎么了?”这下陆瀛州有点慌了。
他本来只想给鹿见一点颜色瞧瞧,并没有下狠手。毕竟伤在对方身,疼在他心。
这股力道按理来说是无法对鹿见造成伤害的,但这人……怎么就消失了呢?
再回过神来时,陆瀛州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第三人格也颇为惊讶:“发生了什么?”
“……”
陆瀛州也不理解。
不过这对他而言是好事。
当务之急是逃离这里,去找之前的心理医生商量该如何对付鹿见。
陆瀛州看了眼沙发上的谢遇便收回视线,急匆匆离开。
但地下室的门被反锁了。
陆瀛州记得刚才鹿见似乎把钥匙放到了储藏室,当即转身走进隔壁小房间。
生怕吵醒谢遇,他开门的动作很小心。
屋里落了灰,墙上的置物木格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瀛州上前仔细翻找,看到了什么后,伸出的手倏然一顿。
那是一个写着著名球星格雷西·昆尼尔签名的篮球。
许是年代相隔太久,已经漏气成扁扁的。
他高中时无意丢了,把整个篮球场翻遍了都没找到,原来是被谢遇捡走了。
还有旧球鞋、一柄破雨伞、一块橡皮擦、英德国际高中的整套西装校服、塑料水杯、 一块被咬了半口的真空包装饼干……
陆瀛州怔然。
第三人格幽幽开口:“这些都是谢遇高中时期暗恋你的证据。”
陆瀛州心道我当然知道,傻子都能看出来,不用你提醒。
他强忍住想多看几眼的心思,找到钥匙便赶紧出去。
因此也没有注意,他拧动锁鞘时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之前看评论感觉自己尝试新题材写崩了所以一直没敢继续写下去。休息了一段时间还是决定回来把它完结,早点开下一本文。
可能有人忘了,篮球伏笔之前有写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