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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错!”姬洳灯看着面前自己日思夜想了无数日夜的人,怎么都没想到,他对他说出的最长的一句话,也是将他扎得面目全非的一句话,居然是说他错了?
他不是说了吗?他要做这世上最强的存在,用毕生修为娶他。
不论他做什么他都说对,好,嗯,从不反驳,为什么唯独在这件事上他要出尔反尔,说他错了,他哪里错了?
君寒烬对他动手了,天地大变,五界沦陷,腥风血雨也不为过。
他知道灵虚对他成见颇深,可是,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明白,为什么君寒烬能那么狠,长剑直为夺他命而来。
姬洳灯恨透了君寒烬,他怎么就能那么狠,石头就当真没有心吗?
他无情无欲得令人胆寒。
姬洳灯不信,他看着刺入他胸膛的剑,敏锐地看到君寒烬那万年不变冰寒的眼中闪过一丝“痛”的视线,痛吗?我痛了千万年,君寒烬,你若是对我稍有情谊,也不会如此对我。
他自动散了魂,却做出全是君寒烬的功劳的姿态,他不能死,他是六界混杂出来的产物,可是没想到,灵虚竟然会用道心固他一魂。
灵虚向来看他不惯,竟然比君寒烬对他好一点,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君寒烬,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姬洳灯疯狂的想。
姬洳灯的魂散了,散到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散得非常彻底。
之后他被灵虚护下的一魂亲眼看着君寒烬挖出了他的心脏,放干了他全身的血。
他要他死得那么干脆吗?
姬洳灯的愤怒简直不能压抑,他就抱着这种恨意等啊等啊等啊,等了千万年。
终于,他某天感知到了一分外界意识,可是他的魂体不受控制,隐约只能看到一个单薄的背影背着一个人,急匆匆地往外走,那气息是——魂灵?
姬洳灯兴奋了,魂灵能填补他散掉的另外两魂,他决定用让魂灵来填补他。
可是下一刻,他的魂便不受控制地飞走了,那里到处都是漆黑的,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被禁锢在某个地方,直到听到一声担忧又忐忑的“小师弟!”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被牵着跑了,他是被拖出去的。
直到出了那个黑暗之地,他看到了拽着他跑的那个人,那是——魂灵?
可是他还没有丝毫动作,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魂灵居然一脚把他踹下了山,也可能是魂灵那一脚带上了魂力,他的魂被踹飞了出去,那具不知名的身体坠下了悬崖。
姬洳灯恨极了。
他的魂飘荡到了一处几乎跟他原来的魂力差不多的地方,只是这里的力量非常不厚重,稀释得很。
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人满身沙发,眸间暗红,姬洳灯如同幽灵般覆了上去,鬼魅般诱惑他跟他签订魂契。
他要回去,他要活着回去,这么多年他都等了,何故几十年上百年等不了。
可是跟着这个人之后,姬洳灯知道他叫宫轩冥原本修炼的是灵力,可是却意外夹杂了六界之灵,修真界怕是再难找出这么一具身体了。
姬洳灯辍串他灭了修真界,可这人心性太坚,一心一意只念着他的大师兄,数次失控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他循着宫轩冥的意识找到了那个人的长相,居然跟他一模一样。
姬洳灯乐在心头,最重要的是,君寒烬竟然也在修真界,且把他曾经不屑之事尽皆做了一边。
他在宫轩冥的身体里养魂数年,最终终于能凝聚出身体了。
君寒烬来的那天,姬洳灯是兴奋的,满头青丝尽白发,那双潋滟的紫眸姬洳灯这辈子都不会忘。
可是他却为自己当了一击,出言的却是一句:“我错了,阿灯!”
错了?一句错了就错了吗?
姬洳灯接管了君寒烬手底下的全部人,那些人尽是是败类,更可笑的是,他竟然造出了两个带着他血脉的人,一个叫夜溟,一个叫夜枭。
多讽刺,他杀了他,居然还想用这种方式纪念他吗?
“你什么意思呢二师兄?”姬洳灯拿回了自己的身体,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君寒烬的力量,他用自己的本源之力豢养着他的身体。
难怪,难怪君寒烬现在这么弱,自己随随便便都能将他全身的力量封住。
看着现在的君寒烬,姬洳灯只想将他撕裂,将他贯穿,他想咬死他,看看他这颗石头是不是有血有肉。
当尖牙穿透皮肤时,他发现他居然也有血有肉,对他说的话一直都是:“我错了!阿灯。”
他那双极致潋滟的紫眸中隐含疯魔的解脱,姬洳灯怎么会让他解脱。
他要他疼,他要看到他除了冷漠之外的其他表情。
可是不论他怎么折腾他,君寒烬都是那副表情。
直到魂灵之剑朝他落下,姬洳灯那时候就在想,就这样吧,就这样死了吧,其实也没什么好恨的,不论他怎么对他,君寒烬都是一副赎罪的态度,他受够了,他不想要什么赎罪,他想那个人连身心都属于他。
直到看到那个白色影子挡在他面前,那长剑就这么贯穿了他们两人的身体,君寒烬眼中是解脱,他轻抚着自己的脸,道了一声:“阿灯,我心悦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的。
他本就是一颗石头,自己的冷暖都不知,何来与他人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