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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是闻远要管的,最后好像什么也没惩罚到,反而把受害者和自己家弄得遍体鳞伤。
    闻远和父母还在帮着鹿悠父母想办法用各种渠道上访,直到校长贺老师冒死找出了监控录像,找到了找到当天在图书馆值班的清洁工,马上就能把江鹤送上被告席。
    耗时半年,终于有了个结果。
    以为天要亮了,谁知道在闻远即将返校的前两天,父亲和母亲还在厂里监工没来得及回来吃晚饭,闻远独自吃完外卖后接到厂里经理的电话,说有人来厂里找老板,把闻先生打伤了。
    闻远赶过去的时候几个夜班的员工都被关在休息区外面,里面没动静,谁也不敢进去。
    闻远砸了门进去,看到母亲被绑着扔在地上,父亲在更里面的隔间,隐约传来痛苦的闷哼。
    闻远忘了自己是怎么冲进去的,怎么把施暴的人砍伤的,他又是怎么被人拖走的,只记得意识模糊之际,远远看到工业园区西南角火光冲天。
    一年后闻远出狱,去给父母扫墓,收拾了东西去上海投奔外婆。
    江鹤是半年前出狱的,外婆是一多月前去世的。
    那天闻远刷到新闻,说周迦南当天在某酒店参加慈善晚会,他突然想要喝点,便在附近找了个酒吧。
    知道晚会结束的时候,闻远结账出门,看到有粉丝拿着相机跑去晚会场馆等着。
    他就在离得很远的地方,在路边坐了很久。
    周迦南是如何在深夜的大马路边坐着车路过的时候看到闻远的他不清楚,当时他觉得大概是,老天知道他不想活了,在他走之前,实现他一个愿望吧。
    ——
    “又难受了吗?”
    周迦南看闻远闭着眼睛流眼泪的样子,心脏像被揪了一下那样疼。
    闻远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你抱抱我。”
    第20章
    关于闻远一家和鹿悠当时所受到的伤害没有人可以切身体会。
    尤其是闻远,当时在很多人看来他们只是多管闲事,惹祸上身。
    而那场带走闻远父母的大火,以消防措施不到位登上当地报纸,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被抹掉所有信息。
    如今的闻远和鹿悠,看起来是健康的人,甚至是比很多人都活得好,闻远有一技之长,还和影帝结婚,鹿悠是颇有灵气的新人编剧,前途无量。
    那晚鹿悠问周迦南:“你还要管吗?”
    周迦南回答:“要管。”
    只是周迦南虽然在圈内有一定地位,但是没什么背景,家里是有钱,但是父母的产业早已转移到国外,自己混了这么多年也是专注演戏,没有结交什么大佬。
    闻远每天打完镇定就睡,睡很久,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到五个小时,这种靠药物沉睡的感觉让他觉得心慌。
    每天醒来都会问周迦南章娓娓怎么样了,江鹤怎么样了。
    几天后,闻远身体稍有好转,转院回上海。
    章娓娓的事情发酵之后警方迅速立案,麦康纳及其背后的相关势力被牵扯出来,安检仍在调查中。
    回到上海两天后,医生建议回家休养,调整情绪。
    因为这个事情暂停了抗敏治疗的闻远,离开医院后没有再使用镇定药物,陷入了无边的失眠中。
    好像是因为睡了太久,回家的当晚闻远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但是为了让寸步不离照顾他的周迦南今晚能好好睡一觉,他闭上了双眼。
    感觉到周迦南回卧室,洗了澡,轻轻地躺到床上,然后睡着。
    闻远缓缓翻身,背对着周迦南看那几缕照进房间的月光,看着看着,想伸手接一下,看能不能照到手上。
    照不到。
    闻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接不到月光也要流泪呢。
    “想看月亮吗?”
    闻远吓了一跳,翻身回头,周迦南在看着他。
    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周迦南似乎也憔悴了很多,闻远每天都睡着,不知道周迦南都做了什么,有时候醒来周迦南在身边,有时候是歪歪。
    周迦南掀开被子,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屋子,周迦南站在窗边,被月光笼罩着,坚定又温柔。
    “好看吗?”周迦南问。
    闻远说好看。
    周迦南回到床上,挪到闻远身边,搂住侧躺的闻远和他一起看那轮即将满月的月亮。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闻远缩了一下,突然开口说:“其实毕业之后我联系过你的,你换了电话,我就跟老师要了你家里的电话打到你家里去,你家阿姨说你出国了,我才知道你没有填志愿。”
    周迦南嗯了一声,动了动,下巴上青涩的胡渣刺到闻远的脖颈,痒痒的。
    “我当时觉得你肯定生我的气了,等你消消气就好。”闻远又说,
    周迦南:“我是生气了,我气你骗我,你当时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闻远:“不是的,是因为看到你收小梅的情书,你请小梅吃饭,你跟我的好朋友搞到一起。”
    “小梅?”周迦南愣了一下。
    有很多在他这里不起眼的片段涌入脑海,突然理顺了当年是怎么回事。
    “小远,”周迦南撑起一只手和闻远对视。
    闻远看着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