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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养你这么大也不容易,就算你不同意嫁给王麻子,也可以商量嘛,为啥一声不吭的就往大山里跑,你不知道大山里有多少长虫大虫吗?”
“我……”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拨开灌木丛走了过来,泪流满面,眼睛也红肿不堪,眼里全是血丝。
看到杨琴就是一耳刮子扇去,又凶又狠,“你跑啊,又跑啊,你怎么不跑远点,死在林子里不干脆点?”
杨琴扭过脸来,恨恨地磨牙,TN的,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打过!
简直了!杨琴胸腔剧烈起伏,握了拳就要上去,那个大叔一把拉住妇人陈菊,“大嫂,这人找到了就好,你干嘛动手啊!要再跑了,你连尸体都找不到!”
陈菊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就像是憋了很久一样,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抱着杨琴就是哭。
杨琴所有的火气打在棉花上,憋屈。一把推开陈菊,凶道,“有你这么当人娘的吗?那王麻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就指望着你女儿往火坑里跳?”
居高临下地瞪着抱她腿哭的陈菊,“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娘?”
大叔愣了一下,劝道,“娃子少说两句,大嫂再不是,也是你亲娘。这次只是猪油蒙了心,拿了那王麻子家的彩礼,都退回去了,你就别计较了。”
又转头劝陈菊,“大嫂,人找到了就好。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事,回去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商量,这亲母子哪有隔夜仇的。走吧,先回去。”
杨琴磨牙,冷冷地看着陈菊,他们找到她,就说明没有找到这个世界的杨琴,这个世界的杨琴多半凶多吉少了。
这个妈就是这样害死自己的女儿的。
有这样的妈,这个世界的杨琴能活到这个大,都是幸运!
陈菊抹了把泪,看着杨琴身上的血又心疼起来,拉了杨琴的手,“刚才都是娘不对,你别生娘的气,娘就是太着急了。”看着杨琴胳膊上的抓伤、咬伤,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大嫂,回吧。娃子身上的伤还要治……”
杨琴看着陈菊,分外惊奇,这娘还精分?
没有了那种致命的紧张感、紧迫感,疼痛再次浮上所有感官的最上层。
杨琴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跟在陈菊和三个大叔身后走了很久,才走出大山看到人家户。
陈菊笑道,“他二叔、三叔、柴叔,今天真是多谢你们了。要没有你们,我一个人还真难找回琴儿。今天就在我家吃饭吧,我去捉鸡,把鸡炖了。”
“大嫂,不要破费了。那下蛋鸡,还是留着下蛋给娃子补身体吧,她这一身伤,得养一两个月。还要去请大夫拿药,都是钱的,大嫂,省点吧。”
杨琴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家户,皱眉。房子都是以前农村的土坯房,有的还是盖的茅草。一沟望过去,青瓦房只有三间。
人们都在田地里做活,看到陈菊等人回来,都抬起头来,“杨大嫂子,你闺女找到了?”
杨琴用手遮了脸,社死了。遮住脸要好一些。田坎又窄又滑,杨琴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注意脚下。
“是呀。多亏了他二叔、三叔、柴叔帮忙,要不是他们,我这不懂事的闺女就找不回来了。”
杨琴听到有人在低声议论,说她瘸了腿,正好和村东头的王麻子配一对,这下谁也别嫌弃谁。一个瘸,一个丑。
陈菊进了一处大院子,杨琴望了一眼,全是茅草房。哎,这条件有够具体的。
院子里有五个小孩,四个少妇,孩子两三岁到五六岁,大带小,少妇洗衣裳、洗红薯、剁猪菜,典型的农村大家庭。
二叔、三叔拿了农具路过杨琴关切道,“琴娃儿快回去把伤治一治。”说罢,也不管有没有回应,绕过她出去了。
几个小孩看她的眼神有点怪。好像有点怕她,是以前的杨琴做了什么可怕的事吗?
几个少妇抬头看了一眼,诧异、惊喜道,“琴娃儿回来了?”说罢,又低头做各自的活,仿佛刚才那句话是幻听!
一个少妇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拉着杨琴上下看了看,“琴娃儿,你这身,怎么弄的?你的衣裳呢?”
陈菊进了一排房子里最边上的一间,半天也不见出来。
杨琴将在场的所有人的衣裳款式扫了一眼,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响,忽然想起她到底忘了什么事!
她穿了一件男人的麻布衣裳回来,衣裳很大很长,但还不够长到遮住小腿!
所有人包括小孩都穿的是古装,那就说明这个世界的时间对现在的地球来说是古代,也就是说是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
她穿着一件男人的麻布衣裳大摇大摆地从山里走了出来,还光着小腿让田间所有劳作的人都看到了!这不是社死的问题,而是女人的贞节问题!
完了!
杨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来不及也无法回答少妇的问题,一瘸一拐地朝陈菊进的房间走去。必须尽快换衣裳!想到合适的理由!不然没法在这里混了!
几个少妇互相对视一眼,见怪不怪地继续干自己的活。琴娃儿个性孤僻、古怪,不爱搭理人,老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人看。
陈菊并不在房间里,“娘?”房间极为简陋,这个离地七八十公分高的,好像是北方的炕。炕上的被子补丁重补丁,看不出本来花色了。
炕头上随意堆着几件衣裳,都挺老旧,看不出来都是谁的。
陈菊个子要大一些,杨琴便穿了小的,刚刚一身,挺合适。换下来的衣裳,杨琴给藏到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