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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短短几日过去就已左右逢源,和魔族打成一片。
他们赞扬起独孤极的手段与心计,对旧时魔皇甚是不满。
“千年前尊主被封印,我们魔族也全都被镇压在魔域内。千年来,竟无一魔皇有胆量带我们破开封印,打出魔域。真他娘的憋屈!”
“幸好尊主重回魔域,咱们魔族才有机会把那些个狗屁正道修士,打个屁滚尿流,哈哈哈哈哈!”
独孤极含笑不语,只偶尔说几句话。话里满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意味,底下诸魔却对他更为恭敬。
白婉棠从他们的言语中,听明白他们信服如今病弱的独孤极,并非只是信仰他曾经的辉煌,更是真心敬畏他的野心与手腕。
话过三巡,群魔纷纷起身要敬独孤极酒。
独孤极拿起酒杯,睨了眼白婉棠。
白婉棠转身背对着他,从魔侍手中拿起白玉酒壶。
她心道机会来了,思忖一秒,将手链上一颗珠子以袖遮掩,丢进酒壶内。转身时不着痕迹地轻晃酒壶,屈身弯腰为他倒酒。
下边的魔族又大笑道:“说来,留着这有神骨神莲的所谓魔族杀器,也挺有意思的。”
“你们看她在尊主面前奴颜婢膝的样儿哈哈哈哈哈!那群正道修士,要是知道他们所谓的对抗魔族的希望,在咱们这儿不过是个给尊主暖暖床,倒倒酒的物件,恐怕要当场气死吧。”
崔羽灵也笑起来,附和道:“还是尊主厉害,若是我,就想不到如此既可以羞辱正道,又可以羞辱这魔族杀器的方法。”
白婉棠倒酒的手颤了下,酒微洒到独孤极手指上。
她抬眸看他的脸。
他只是含笑,并没有因他们对她的羞辱而有何反应。
她放下酒杯,垂眸掏出手帕擦去他指上的酒。
他这才收回手,举杯对诸魔示意,将酒一饮而尽。
他如今身子不行,不宜饮酒,只喝了两杯便轻咳起来。
白婉棠捧着酒壶继续给他倒酒,独孤极却没再喝,示意她将酒壶放下,拉着她的手让她在他身边坐下。
然后又松开她,继续听下方的魔族说话,好似并不在意她。
崔羽灵把话头引到了独孤极留她还有羞辱她的意思上,魔族便起劲地跟着夸:“尊主厉害,把她训得像狗一样乖,日后没准儿还能帮我们杀正道呢。”
白婉棠手攥紧裙子,努力忽略他们的羞辱。
她感到诸多嘲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其中崔羽灵那得意的讥嘲最为刺人。
直到独孤极又说起最新打下的那座城池,在修真界有小仙界之名,诸魔兴奋地聊起那座“小仙境”有多难攻打,她才终于从众人的言语践踏中解脱。
独孤极在此时微微侧头对她道:“生气吗?”
气,气得想扇你几巴掌。
白婉棠心里这么想,嘴上道:“你想听我怎么说呢?”
独孤极在桌下握住她的右手,顺着她的手腕摸上那颗红线牵的朱砂痣,道:“只要你听话,以后无人再会这样说你。”
她还不够听话?
白婉棠真是要给独孤极气笑了,她想自己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一条还不够听话的狗吧。
一定要她完全丧失自我,他才能满意。
独孤极摸了她的痣好一会儿,在下方有人又开始侮辱正道时,松开她的手道:“你先回去。”
白婉棠颔首,应声沿着殿墙,从晦暗处离开。
今日庆功宴,魔族全都庆贺休息去了。
寝殿只有两个魔侍值守,其中一个便是柏怀。
白婉棠让一个魔侍退下去,只留柏怀。
柏怀被她带到内殿布下结界,开始画传送法阵,道:“你回来的比宓媱和我们商量的要早一些。”
按照计划,是到了时间点,宓媱会想办法让她离开云华殿。而她只需抓住机会发动寒魄珠,让独孤极寒毒爆发,趁着所有人去关注独孤极时,柏怀便可带她逃离。
白婉棠若有所思地道:“是独孤极让我先回来的。”
顿了顿,她又问柏怀:“接应的人都撤了吗?”
让接应的人撤离,是白婉棠今早留下他时说的。
柏怀画阵的动作顿了下,抬头看白婉棠,“嗯。”
白婉棠点点头道:“那就好。”
他们对视一眼,柏怀加快画法阵的动作,白婉棠则扯下殿里的所有布,挡在内殿门前,又将外殿烛台里的灯油泼洒在内殿。
就在法阵快要画完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动静。
白婉棠没有惊慌,燃起业火。
业火顺着灯油腾地一下将内殿烧成火炉,挡住了那些突然包围寝殿的魔兵。
透过火光,她看见独孤极阴沉可怖的脸。
“白仙仙,你当真背叛我。”
他一身白衣在火光中泛出红色,脸色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当场剁了她。
*
魔族刚送美人来的那天,崔羽灵说有办法将柏怀等如今的正道栋梁一网打尽。那魔皇之女宓媱自告奋勇,说愿助一臂之力。
那时独孤极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决。
他默许了她们的做法。
后来,柏怀等人被引来,而白婉棠也按照要逃离的计划,在这段时间变得格外乖巧。
他装作不知,只要她听话,便对她不差。
锦衣华服,山珍海味,答应她取出她体内的伏火珠,甚至是为她抹去身上的疤……
他想,她若知趣,就该放弃她那不切实际想要逃走的想法,乖乖地继续留在他身边。
今日庆功宴,他给了她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