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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1

      外边就有侍卫通报,“少族长,船里混上来一个穿着我族暗卫衣服的女子!”
    张伯惊讶道:“莫不是跟着少族长?”
    澹台瑕揉了揉眉心,眼神阴冷一瞬,“带上来吧。”
    他刚想要放松一会,真是不省事,倒要看看是哪只老鼠趁着适才的慌乱混了进来。
    ……
    刘颖穿着澹台族暗卫紫衣,被侍卫们拖进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奄奄一息,但她似乎还吊着一口气,身体到了极限,冰冷僵硬的像个尸体。
    她被推到柔软的毯子上,抬起头便看见画舫包厢内奢靡至极,珊瑚点缀,明珠做灯,桌案上美酒佳肴,还有避暑的冰块,那薄薄水汽蒸飘,荡在暖光中,好似极乐之地。
    暖光之下,纱帘婆娑,澹台瑕斜靠在美人塌上,微抬下巴,轻轻吸了口鼻烟壶,吐出一圈颓靡的烟圈,飘散在空中。
    他淡淡侧眸朝她看来,嗓音很轻,“原来是刘氏的老鼠。”
    刘颖回过神来,虽然身体奄奄,但眼里还是很睥睨,抬着嘴巴:“本郡主……”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侍卫按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安静地闭嘴了。
    澹台瑕没有讲话,而是拿起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他动作悠悠然,连地上的人看都没看一眼,眼尾撇着,略带嫌弃,似是什么脏东西,污染了自己的目光。
    侍卫质问刘颖:“穿着澹台家暗卫的衣服,你想做什么?”
    刘颖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有求于人,只好忍住从前的任性和骄傲,低声下气道:“我想跟少族长走,请求少族长收留,我要为父王报仇!”
    说到最后,她已然又抬起了头,眉间的刁蛮虽藏着但从曾不减去。
    澹台瑕没有抬眸,嘴角噙着讥讽,眼底泛着冷光。
    蠢货。
    半晌,他靠在身后的软枕上,抬手让仕女揉肩膀,长睫掩下,依旧没有抬眸,“孤会要你这个累赘?扰了孤的清闲,又没有什么价值。还是说,你觉得孤像是菩萨?”
    素闻九州诸侯中澹台瑕的嘴最毒,刘颖每被他说一句,脸色就煞白一分,心中骄傲也被打碎。
    她深吸一口气,道:“本郡主!”
    澹台瑕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袍上的褶皱,“你算什么郡主呢,你爹都没了。”
    刘颖:“……”
    纱帘后蔓延着森冷之气,厢中的人都紧张地屏息起来,缩着头跪在地上。
    刘颖迷茫地瘫坐在地。
    良久,她哭了起来。
    哭着,又笑着。笑着,又吐着血。
    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身上虽无重伤,但失血过多,三天未曾进食,只喝着污浊的江水过活。
    澹台瑕不救她,她只能死去。
    可她不甘心,她偷穿暗卫的衣服,跟着他奔逃百里,就是为了活下去。
    刘颖缓缓跪躺在地上,空荡荡的厢中只有她的喃喃自语,疯言疯语。
    她想起了她的过去。
    小时候,她的父亲很宠爱她,他说要让她做苏南最快乐的郡主。
    长大后,她想嫁给喜欢的人,但父亲杀了她的爱人,惩罚她和爱人的头颅于牢中日夜作伴。
    刘颖终于明白,他是父王,不是父亲。
    她要让她的父王,声名狼藉,跌落尘埃。
    可父王,我还未赢过你,你怎么能输?
    她曾经真心爱过一个男人,她知戏子无情,但她以为他是特殊的那个。
    她坐在十里长亭等他来接自己私奔,可他竟为了区区五两银子将她送还回历阳城内。
    终究还是负了她。
    后来她宠幸男宠,将自己活得放荡风流,自是爽快。
    可爽快过后,依旧快乐不起来。
    她尊敬的父亲背信弃义又狠毒。
    她痴爱的男人胆小懦弱又市侩。
    刘颖躺在嘴角流血,眼角也留着血,“从那以后我便告诉自己,要活得快活,哪怕做尽肮脏之事,也要放任感情。”
    她的嗓音恨恨,带着死前的不甘,“既然这世道不公!那我何必仁爱!我恨谁,我就杀谁,所有让我不爽快的人,都得死。”
    纱帘之后,澹台瑕缓缓抬起眼,眸中无色无波,幽幽暗暗。
    他忽然,勾了勾薄唇,“好啊,你跟着孤。”
    刘颖死寂的目光一亮。
    澹台瑕语气轻慢,“孤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人间极乐、痛快地复仇。”
    刘颖没有听出他声音里的讥诮,她只觉得浑身兴奋起来,眼中的野心和狠毒藏掖不住。
    澹台瑕单手支着下颚,吩咐侍卫长将人带下去疗伤。
    脏老鼠走了,他耳边清净了不少,有些困倦地窝进软榻,青丝散落搭在塌边。
    张伯看了看刘颖离开的门口,流下一滩血迹,疑惑道:“公子这是?”
    澹台瑕神情困倦,摆手道:“刘颖这种人,死不足惜。”
    “但若是让她活着,尝遍世间苦楚,才知道自己从前过得有多快活。”他缓缓睁开眼睛,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凤眸的瞳色愈发凉薄,“我平生最厌恶这种仗着家世作威作福半辈子、最后落败了又将自己说得有多可怜可叹之人,自我感动,恶心得甚。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不甘和恨意,不过是蠢而不自知。”
    澹台瑕支着脑袋的胳膊上,袖口微微滑落,露出凉白的手腕,露出腕子上斑驳凌乱的疤痕,他漫不经心地又吸了口鼻烟壶,吐出烟圈弥漫,“那算什么折磨和侮辱,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骄傲之人。
    他笑得讽刺,“可一摸这些人的身子,却一根傲骨都无。反倒是一副气急败坏的嘴脸。”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