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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战中策应荀将军。”
一旦粮库被毁,淮南王势必立刻起兵背水一战,到时候荀业之便成决胜中关键一环。
景舟接过图纸,尚有担忧:“可将军这边...”
他现在掌着一路大军,守在大营西侧,是之后最有力的后盾与支援,突然放下必定是不安心的。
这一点傅其章也有顾虑,不过徐州粮仓与策应荀业之一事,断不能假手他人。
“无妨,此事重要。”他考量过后,想着西边还有于信,再不济也是个通路将军,不会有什么大事。
既然如此,景舟信他已有安排,便问:“属下要做什么?”
“与荀将军说,战事一起,红布缠左臂,视为义军。济宁布防你也知晓,届时伺机而动。”傅其章道。
现下只等徐州粮库这个引子被点燃,荀业之这步暗棋能在决战中奇兵天降。
景舟领命出帐,四周又安静下来。
傅其章不自觉将手覆在心口,那枚平安符就像是会发热一般,一但空下来便时时有给他暖意。
只要徐州粮库一得手,也就逼得淮南王最后一战。到时候与荀业之里应外合,过不过多久就能班师回朝。
如细想来,两人相见之日也不远了。良久未见,也不知沉郁茹是否消瘦了。半晌,他又提笔,去将那封信写完。
以往送回京的都是军务军报,即便是有机会送些别的,也无人可寄。如今这一封信,是真的算上家书了。
家书随着黄旗军马一路飞驰回京,沉郁茹收到书信时,正在后园的桂花树下。
树干上纵横交错的剑痕看得她心疼,好好的一棵树成了这样子,以后要精心养护才是。等到秋天开满树的桂花,也是一番景色。
“夫人!夫人!将军的信!”兰芷提着裙摆,激动欢喜地一路小跑。
沉郁茹回身看去,眼中瞬间有了光彩。自从傅其章出征平乱,她已许久没有这么激动过。
可是接过信时,心里又平白多出些担忧,生怕前方的人有一丁点儿不好。
“夫人可还安好?”匆匆展信只看了第一句,她便压着羞涩的笑意,稍稍侧了身子不让兰芷看着。
许多日子耳边没这些甜言蜜语,如今看着字,她便能将傅其章的神色与声音想个囫囵。
兰芷够着眼神只瞄见了夫人二字,便知道自家将军又是在蜜罐子里放糖。
几番看下来,得知傅其章与沈子耀都平安,沉郁茹放下心来。
刚刚将信折起来,她忽得伴着笑意又打开,要将开头那几句相思情话再看看。
这些话怎么读怎么欢心,嘴角的笑容也难以掩藏。
“夫人快些写封回信,送信的人从宫里出来好顺道带回去。”兰芷好心提醒,免得人在这里站几个时辰:“等到晚上您点着灯慢慢再看这信也来得及。”
心里有太多话想说,可真要回信,却精简不出什么。
沉郁茹思索着抬头,望向郁郁葱葱的树,从缝隙里看着斑驳的天空。
忽然,一片叶子飘然落下,正落在手中的信纸上。
她低头来看,忽觉得颇有意味,索性就把树叶合在信里,快步往房间走去。
朝廷里收了傅其章的军报,得知江北首战嘉宁军胜,那些提心吊胆的老臣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淮南王不过鲁南,京师便能安稳。
京师安稳,豫中情势却越发得不好,堤坝的裂缝越来越大,已有小股水流漫出。之前只等着再过些时日,这些水能被太阳晒的少些。
可偏不巧豫中一带又开始下雨,可谓是雪上加霜。
有闻茶楼东一间里,为这事儿太子见了杨逾和张瑞书。
当下必须要做好堤坝随时坍塌的准备,除此之外,还要给成王一份礼。
“从江北收来的粮,调配如何?”太子问道。
张瑞书答:“因着六月豫中安好,本以为不会有灾,所以只留了三成在当地粮库,七成调回了冀南与京郊。”
本来是为牵制淮南王而出之策,如今还真派上了用场,只是三成恐怕不太够。
太子思索一番,又道:“若堤坝损毁百姓受灾,本宫必将亲赴豫中,届时赈粮调配之事,便交与你。”
“是!”张瑞书答道。
见着二人说完了,杨逾才开口:“那成王和户部那边...”
说起成王,太子的手指开始缓缓地轻敲桌子,既然他左右都在怀疑有人算计,那不如假事成真。
“户部修建堤坝的款项账本如何?”太子问道。毕竟工程出了问题,任谁第一时间都是要查钱款的。
杨逾道:“谏议司查了一番,听着没什么太大的纰漏,过些日子监察署还要再查。”
谏议司立在那儿,什么事都要掺一手,却也给不出什么建议。徐佑早想将其中那些老眼昏花的庸臣换一换了。
“谏议司又不懂财政,真要有什么纰漏,也得是监察署才能查出来的。”他将后半句说得意味深长,并不单是说那些谏官无能。
话里有话,但杨逾却早已明了,既然没纰漏,那就造些纰漏出来给监察署,最好还能跟成王挂些关系。
堤坝出了问题,可能真只是户部的无心之失,但既然机会都递到手里了,岂有不用的道理。
只要计策一成,不仅能挫成王之势,还能换一换户部的人,谏议司八成也能被拉下水,可谓是一箭三雕。
“现下书文院还在成王手里,一时半会儿恐怕还无计可施。”张瑞书看着朝中情势,只有书文院还找不出什么突破口。
提起书文院杨逾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