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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
“可竹之后便与我住在一起,也方便照顾。”沉郁茹先开了口,看着神色平静,说得从容。
始料未及的转变,傅其章一怔:“如今百姓都回了村里,营帐尽够,可以再安排空帐啊。”
“不要!”殷可竹抱紧了沉郁茹的手臂。
沉郁茹搂了她一笑,又往傅其章看去:“将军住空帐吧,夜晚去巡河道,动身也方便些。”
那边两一个人看着生气一个看着和气,独留这边两个摸不着头脑的人面面相觑。
女儿家开始附耳轻语,二人插不上话,就只能寻了间宽敞的空帐去待。
他俩一言不发地坐着,真像是两个回不去家的惆怅人。
“你怎么招惹殷可竹了,她怎么就开始粘着你阿姐了?”傅其章无奈地问。
明明跟自己夫人住得好好的,现在却突然人近在眼前,自己要独守空帐。
沈子耀不肯吃亏,反问道:“你怎么招惹你夫人了才对吧,把人半路截去。”
现在谁也别说谁,两个人也算得上是在一条船上。
“一定是你对我阿姐不好,她要找可竹诉苦。”沈子耀暗自嘟囔,方才本来可以直接去空帐的,结果被沉郁茹半路拦到了自己帐中。
傅其章不愿意听这话:“你眼睛不大好吧。”
天地良心,他于沉郁茹绝对真心真意,将军府里随便扯一个人来都有目共睹。除非谁瞎了才看不到他对自己夫人的好。
两个战场上杀敌不眨眼的人,如今竟也束手无策,看着比调动数万大军还要棘手。
与他们相隔的帐里,殷可竹将头靠在沉郁茹的肩上,在指间绕着自己的发尾,很是委屈。
“沈子耀好像不喜欢我…”她说得忧愁,又有些失望。
沉郁茹疑惑地看去:“怎么?他说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这个弟弟着实是有些不开窍了。
殷可竹摇了摇头,又往沉郁茹胳膊上蹭了蹭,非要找个能依靠的地方。
“他照顾我就是为了感谢我,那他能感谢我,也能感谢别人。还说是替我爹担心我,左右就是他自己不担心。”她似乎在控诉沈子耀的罪行,却又不忍心说得太狠。
这小儿女要是生出情来,打打闹闹还着实有趣,沉郁茹忍着笑:“他可担心你了,你是没瞅见他当时守在屋外边什么样。”
自己的弟弟她哪能不了解,这傻小子什么时候急成过那样。那快把魂儿都丢了的样子,肯定是把人放在心上了。
殷可竹眼神忽然亮起来,抬头去看:“他当时什么样啊?”
“他当时声泪俱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屋里许久没有动静,我若不拦着,他恐怕就冲进去了。”沉郁茹仿佛在哄小姑娘,讲得绘声绘色。
左右编故事又不花金子银子,还能哄得人开心,有利无害。
这场景,殷可竹似乎已经能想出什么样,忽然轻咬了嘴唇,扣着指甲:“那…那他怎么不说?”
沉郁茹理了理她额头的发丝:“我就说他是个傻小子,你还不信。”
这么想来,沈子耀确实有些呆瓜,殷可竹想着既然他有这份真心,那便原谅他一点点,但是不能完全原谅。
“有时候,感谢并不是生疏客气,而是一份独属于你的爱意。”沉郁茹说着,忽然柔和地笑起来。
她回想起来当时在山林遇刺后,傅其章抱着她,轻声说的那句“谢谢你”,分明是夹杂着许多爱意的。
这些事情殷可竹尚不能完全理解,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以后你若不开心便来找我,我做些好吃的,给你解解忧。”沉郁茹也觉出跟她说这些过于生涩,就挑些容易哄小姑娘开心的说。
这样一说,殷可竹欢喜地点了点头,往身前人怀里一抱:“这个呆瓜,能有这样的姐姐,真是上辈子积福了。”
“再加上你的喜欢,那他上辈子恐怕是个济世救人的神医。”沉郁茹笑着打趣。
刚笑了片刻,“神医”二字就勾起了她的思绪,不禁又想起了会医术的夏瑶,一时间兴致减了大半。
殷可竹年龄小,心思也浅,稍做安慰便能好起来,现在是徒留沉郁茹一个不能解心事的人。
……
因为豫中堤坝塌毁,户部尚书与侍郎虽然没被丢去豫中填河,但也是下了大狱。
谏议司第一遍没查出来账本的纰漏,也以失职之罪罢免了几人。
如此一来,户部在职管事的便下去了一大半,谏议司也空出来许多。太子不在京中,独留成王一人对这两块肥肉虎视眈眈。
既然设计将原来的人拉下马来,杨逾那能让成王轻易再把自己的心腹推进去。
谏议司倒是没什么所谓,不过个打口水仗的地方。可户部是真真切切的大权在手,总要有个可靠的人。
为这事儿,他不得不把大忙人张瑞书约出来。以前傅其章领兵出征时,好歹他俩人还能邀月楼时常见见面。
可自从张瑞书做了这个赈粮督运,又赶上豫中水灾,那可是日日都在忙。好不容易腾出点时间,还要去樊相的一叶书斋读读书。
杨逾这次照例把人约在了邀月楼,若是没有与太子相关的事,他是不愿去有闻茶楼的。
时隔半月未见,张瑞书身上单薄的书卷气减退了不少,行姿走态里竟带了些樊相的气质,或者说看着沉稳许多。
“我们的张大人真是好忙啊。”杨逾看人进门,不由得调侃一句。
张瑞书照例是那一副温和的笑容:“比不得杨二公子日日高枕。”他打趣过,权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