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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顶轿子
。
见着这架势,傅其章以为是在等辅国将军殷渌,毕竟老将军腿脚欠佳。
他便没做理会,径直走过那些人。
“靖安将军留步。”青袍小官笑盈盈地行了礼。
傅其章闻声看去:“何事?”
小官摆摆手,令抬轿的人把轿压了,然后道:“将军,现在下着雨,陛下顾着您伤口初愈,特意给您备了轿子。”
这轿子竟然是给自己准备的,傅其章颇为疑惑。
且不说身强体壮,就算是按着官职位分,他绝不应乘轿入宫。
放眼朝中,只有辅国大将军殷渌,偶尔在旧伤复发时能有这样的礼遇。
“不必了,乘轿入宫多有不妥,多谢陛下!”傅其章拒绝。
毕竟如此招摇入宫,免不了惹人非议。
青袍小官拦住他:“大将军快些进轿子吧,淋久了不好。况且这是陛下的旨意,小的做不得主。”
自从自己从豫中回来,傅其章入宫就好似赴鸿门宴。
“多谢陛下好意!雨不大,乘轿不妥。”傅其章依旧拒绝,转身便走。
“将军,旨意可违逆不得!”青袍小官忙追上去,十分惶恐。
圣旨违逆不得,他傅其章不也拒了御赐的宅子,若不是张瑞书拦着,还差点儿抗了赐婚的旨意。
今日倒不是因着他自己的意愿,只不过这样乘轿入宫实属太过招摇。
青袍小官在身后跟着,他也不去理会,只向前走去。有推来推去的功夫,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理政殿了。
傅其章到理政殿里时,衣服潮潮的,看不出太多水渍,只是头发上尚有水珠。
殿里除了皇帝,还有几位谏议司的谏官,你一句我一句不知在磨叨什么。
“臣,参见陛下!”傅其章进殿参拜,四周霎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了他身上。
皇帝把越来越混浊的目光投过来:“平身。”
说罢,他打量正起身的人,忽然蹙眉:“将军怎么淋湿了这许多?”
后边小碎步跟来的青袍小官忙跪下去:“回陛下,靖安将军执意不坐轿子,请陛下恕罪。”
听完回禀,皇帝挥了挥手让人下去,叹了口气:“将军可是觉着轿子窄小,坐着不舒坦?”
“回陛下,是自来没有乘轿入宫的规矩。”傅其章觉着话里有话,心中没底。
皇帝道:“辅国将军不也乘过轿子?无妨。”
“臣不敢同辅国将军先提并论。”傅其章越发觉着不对劲,只能干脆利落地应答。
殿内谏官左右相顾,仔细听着二人对话,不肯放过什么细节。
皇帝从喉咙里发出笑音,却不见有什么明显的笑容:“下次朕给你换一定华盖的轿子,不能委屈了靖安将军!”
“陛下…”傅其章心中一惊,刚开口却被打断。
“来,朕有事儿交给你办!”皇帝没给他再说下去的机会,已然开了口,让人把手中折子送过去。
谏官开始窃窃私语,时不时把目光投向傅其章,或蹙眉诧异、或暗暗摇头。
看人拿到了折子,皇帝道:“前些日子你送上来份嘉宁军空缺职位的折子,朕看过了,这些职位就由你去选。”
这任命军中官职一事,怎么由将官全权来做。就算是殷渌恐怕也没有过这样的权力。
傅其章觉着情势不大对,道:“臣恐怕有所疏漏,还请陛下擢升!”
“你去办吧,军中诸事你也熟悉!”皇帝看着疲惫,也说得随口。
傅其章选个折中的法子,道:“那…臣拟了名单,送与陛下过目。”
皇帝轻咳了几声:“不必了,你直接送去兵部吧。”
正如沉郁茹所说,最近所有事情都太顺了,傅其章现下也拿不定主意,只在心里打鼓。
从猎场回来,又去了宫里,如此一来已经是天黑了。
房间里掌起了灯,沉郁茹正收拾桌案上的书信军报,有一些是从豫中带回来的,有一些是近些日子刚从过来的。
她记得傅其章在做镇远将军时,这书案上尚能有一方空地,如今九路大军的消息都堆在这里,已经快摆不下了。
忽然,一张纸从一份合着的折子里掉出来,沉郁茹俯身去捡,却无意间看到了里边的内容。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她疑惑,这不是自己刚嫁入府里,觉着无聊时随手写的么,则么在从豫中带回来的折子里。
况且这张纸还有折痕,看着也被是被反复展开折叠过多次。
她正疑惑,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声音:“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傅其章进门时,正见人对着一张纸琢磨。
“你把这个带去豫中了?”沉郁茹将纸展在他面前,问道。
没想着被发现了,傅其章一笑:“是!”
果然是人故意带去的,沉郁茹把纸折了,放在桌上,不好意思起来:“你带这个做甚?写的又不好!”
“我瞧着就是最好的!”傅其章还想去拿,却被推着往榻边走去。
“我回头再写个更好的给你!”沉郁茹道。
这本就是当时随笔写来的,如今看着那些字,一些笔画还不精细,她想着不如再细心写一份。
到了榻边,傅其章顺手将人一抱,故意带着她一起踉跄坐在榻上。
无论在外边如何威风严肃,回了家照例是这样。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沉郁茹笑得无奈,从腻歪的怀里坐起来,整了衣服。
傅其章道:“去了猎场,回来又进了宫,今日我见着太子了!”
“可说了?”沉郁茹期待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