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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话,那姜斓干脆放筷子不吃了:“回头我跟夫人见面聊聊,这样疑心和爱生气可不好。”
傅其章微微侧头抬眼看过去,神色中已然暗藏怒意:“不必了,我夫人清雅,受不得聒噪。”
若论明里暗里讽人这件事,便是杨逾也不敢跟他一较高下。
如今一面说了自己夫人品性,又暗指姜斓聒噪,一语双关。
姜斓何尝听不出来,忽得发怒起来:“若不是本郡主一眼看着你有几分喜欢,哪还容得你这般放肆?”
这就算放肆了?傅其章看着这个郡主经历的场面也不过如此。
他转身一步步走近,明明笑着却又浑身带着股狠劲儿:“末将在战场厮杀得多了,守人这种精细活难免做不周到,郡主若觉着不满意,大可以去找陛下换人。”
似是一股灼人烈焰扑来,姜斓忽得提不起胆子去看他,偏了头只能咬牙切齿。
“郡主吃好了?还要去何处?”傅其章站定问道。
现在哪还有心情去别处,想不到小小将军软硬不吃,姜斓一拍桌子:“回驿馆!”
终于算是要回去了,只是可惜了浪费了这一桌子好菜。
若是后厨的师傅和种菜的农民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知哪一个会先骂她。
傅其章看着人怒气冲冲出门,心里反倒畅快了几分。
这一番波折下来,他回到靖安将军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沉郁茹正收拾着那些针线,就见人有些疲惫地进了门。
“这一天吃喝可好啊?”她故作打趣地问。
“刁蛮任性,真是家风如此。”傅其章绕过屏风,有些慵懒地从身后将人抱住,把下巴搁在沉郁茹的肩上。
“你做针线活了?”他见着那些有些凌乱的丝线,又觉着不像自己夫人的手笔。
沉郁茹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粘人的时候,便由他靠着:“没有,白日里可竹来过了,学了学刺绣。”
她将一朵牡丹不像牡丹,牵牛不像牵牛的绣花拿了过来。
傅其章看过一笑:“她便不是能拿得起绣花针的人。”
说罢,他带着人一起坐在了小榻上,依旧抱着。
在外边再风风火火,回到家里终究是有这么一份安稳可以抱着,让他觉着生活尚算有所眷恋。
“要吃点东西吗?”沉郁茹觉着他应是一天都没得着休息,更不要提吃饭了。
傅其章点了点头,终于把疲惫消了些,又有了神采。
“哎,那个折子我觉着可以给兵部送过去了,今日我又回沈府了。”沉郁茹忽然想起了白日的事情。
“好!”傅其章应道:“明日我去猎场,避避风头。”
一个郡主,竟让堂堂大将军去猎场避风头,沉郁茹揉了揉他的手:“好,天不亮就走。”
她故意说得夸张轻快,想逗人开心些。
秋风乍起,夜晚确实是有一些凉意了,明亮的月光洒在院里,春花夏叶似乎也离冬日更近了一步。
……
这几日,傅其章把嘉宁军新提的将官名单送去了兵部,然后便去了猎场。
他当真像沉郁茹说的那样,天不亮就走了,每次都让昭宁郡主派来的人扑个空。
殷可竹照例日日来学习刺绣,现在倒不会把牡丹绣成牵牛了,针线也控制得好,有模有样的。
“把这个地方补一下。”沉郁茹看着,耐心去指导。
这时沈子耀悄悄进了房间,发现傅其章不在,才敢放开脚步,生怕又撞到小夫妻两个人卿卿我我。
他一转屏风忽然见着殷可竹也在,不由得怔住:“可竹…”
殷可竹正绣得专心致志,没发觉谁进来。
本来应该在沈府监视动向的人突然回来,沉郁茹担心是沈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忙把他迎到了屏风另一旁。
“你怎么回来了?”沉郁茹低声问道,看了屏风后的人并未发觉。
沈子耀附在她耳边道:“于婉灵怀孕了!”
“怀孕了?”沉郁茹大惊:“你怎么知道?何时的事情?”
“今日郎中都来府里了,我偷听到的。”沈子耀说话声音也小下来,怕被让人听去。
于婉灵日日跟宣平侯世子厮混在一起,这孩子是谁的沉郁茹心知肚明。
平日里攀附权贵也就罢了,如今还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当真不知道要如何去评说。
横插进来这样一桩事情,也不知道后续如何走向,沉郁茹空着急担忧也没什么办法。
“先不要声张。”她只能嘱咐沈子耀权当不知道,先看看于家作何反应。
“夫人,你看看这个怎么下针啊!”殷可竹一抬头发现身边已经没了人,不禁喊道。
这一声算是让二人先把这事儿放心里,别表露出来。沉郁茹示意沈子耀去看看,毕竟两人也好久没见面了。
“可竹!”沈子耀悄悄绕过屏风,突然喊了一声。
殷可竹听到呼唤慌了神,没想到是他来了。忙把手里绣的东西东藏西藏,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恶作剧把人吓到了,沈子耀开心起来,往她手里看过去,顺手拿起桌上一块点心塞进嘴里:“你这鸡绣得不错呀!”
他嚼着点心,自认为看懂了,并且真心实意地在夸这两只鸡绣得栩栩如生。
本来还遮掩的殷可竹忽然一愣:“鸡?”她瞪大了眼睛,把绣品贴在沈子耀眼前,惊讶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此刻沉郁茹只得在一旁忍笑,觉着这傻小子怕是大祸临头了。
沈子耀握着殷可竹的手腕,将她手里的东西挪远了些,仔细端详着:“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