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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8

      北辗转,整日劳神费力不得安稳,若真是这小子提的和离,那恐怕他真的要破口大骂了。
    沉郁茹上阶的脚步顿了顿,也没回头,平淡地道了句:“我提的。”然后继续往屋里走去。
    本来已经准备好破口大骂的沈置,霎时不知所措的愣住。若说傅其章提和离是摸不着头脑的事情,那沉郁茹说出来便是天方夜谭。
    之前还为了傅其章在府里拔剑,怎么现在就要一别两宽了,越发的令人费解。
    ……
    傅其章这一桩事情,皇帝办得不顺心,始终窝着一口气。可北境的军马一来,就是给他这口气上再压了块大石头。
    本以为殷渌率军出征后,能一平北边战事,连带着镇一镇昭宁侯的锐气。可没想到时至今日未曾传来一封捷报,信里说得最多的便是不敌北境铁蹄。
    此番快马来信是向朝中求援,希望加派援兵,不然北境铁蹄突破防线,不消更多时日。
    “你们可有良将举荐?”皇帝望着阶下的二人,沉声问了一句。
    太子虽依然是一副从容的神色,但心里却已冷笑一番。若不是皇帝疑心作祟,这次出征的本应是傅其章。
    众官虽对傅其章口碑不甚统一,但是都不可否认他是一员猛将,敢拼敢杀鲜有败绩。
    朝中本就文众武寡,北境扣关之时,最出类拔萃的将军傅其章却在正临司里、大狱里,这是皇帝自己给自己摆了一道难题。
    樊北坐于阶下两侧的小案后,并未迟疑:“臣以为,陛下应使傅其章官复原职,领兵出战。”
    能使傅其章留下一命,已使皇帝最大的让步,这会儿哪能再轻易让兵权落到他手里。
    “傅其章十七岁南征北战,立功无数,所创战绩有目共睹。眼下北境铁蹄来势汹汹,最应派猛将以挫其锐气。”往常这样的运筹都是殷渌来做,他不必操心,可眼下也不得不拿起来。
    皇帝不作声开始盘算起来,自己的心思已然是被傅其章察觉了的,如今放虎归山也就罢了,再给兵权岂不是送其爪牙,后果难料。
    “太子怎么看?”他看着徐佑一直不声不响的,想探探底。
    太子徐佑缓缓开口:“儿臣倒不甚认同樊相所说。”
    樊北与皇帝都以为他是不同意,不禁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依儿臣所见,傅其章本是无罪,理所应当官复原职。只是平白被冤受此磨难,又救儿臣于千钧一发,还要另赐嘉奖才是。”太子说得不疾不徐,装作思索。
    原本就不甚顺心的皇帝此刻更是青了面色,没成想太子竟然有如此心思。
    徐佑故作灵光一闪,道:“父皇,儿臣觉着傅其章官复原职确有必要。无罪之将平白被革职,要让嘉宁军将士如何作想。”
    樊北不由得往徐佑打量了,往常这个太子话说七分,从不露锋芒。可现在字字与皇帝针锋相对,大有卸下伪装的样子。
    即便是皇帝再不愿意启用傅其章,可太子说得终究没有错。二品大将军受冤入狱,如今得了清白却没了下文,着实要成为朝官话柄。
    “他便复他原职。”皇帝说得不辨喜怒,可已经是对太子刮目相看,觉着一向恭顺的儿子开始露出了爪牙。
    皇帝没什么心思再谈,太子与樊北便先后出了理政殿的大门,各怀心事。
    “殿下仅仅因为一个将军,便做到今日这个地步?”樊北问。
    太子本可以乖顺地一直蛰伏着,直到皇帝一纸传位诏书下来,再大刀阔斧地整治朝纲。可如今去提前露了锋芒,引得君臣父子相视生疑。
    徐佑看了看碧蓝的天,任微弱的秋风拂了会儿,道:“今日可杀靖安将军,明日便是北路将军,后日又会是旁人。良臣诛尽,我大楚凭谁而立。”
    他望着那幽长的甬道、深宫高墙,道:“即便是不想,也会有人来逼本宫走到这步。”
    自来帝王绝没有心思纯善之人,太子能这些年稳坐东宫,自然也有他的手段,樊北不再追问。
    “今日多谢樊相。”徐佑道谢,若不是樊北肯为傅其章开口,恐怕还不能如此顺利。
    “良将诛尽,我大楚凭谁而立。”樊北用了他的话来回复,表明自己也如是想。
    二人到了宫门口时,正见着杨逾走马灯似的徘徊着,看着很是焦急。
    “太子殿下,樊相!”杨逾即刻行礼。
    樊北知晓他定不是要见自己,便也像太子作别:“老夫先行告辞。”
    “樊相慢走。”太子做没挽留,欠身待樊北上了马车,目送远行才转向杨逾:“何事?”
    “周穹和于信,在城西三十里靠山的一处废宅里。”杨逾简明扼要,低声直说了最关键的消息。
    徐佑觉着震惊:“周穹不是死了么?”
    四下人来来往往,二人立在宫门口实在显眼,杨逾道:“说来话长,可否茶楼详议。”
    那日深夜景舟到了杨逾府上,送去了沉郁茹的消息,说成王子时会从城西出去。
    杨逾了解了事情原委,即刻派了人手暗中跟着。至于韩兴良,他前脚放了成王出城,后脚就又有一波黑衣人自称是成王的人也要出城。
    他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出去了,左右到时候一推推的干净,只说受了那些人蒙骗即刻。
    杨逾的人跟着成王的车马到了城西三十里外的废宅外,看着是从马车里往下搬了什么。不过夜色浓厚,看不大清。
    眼线又在宅子外守了许久,可终究不见有谁出入。直到今日又有人去,光天化日下,他们可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