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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5

      院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映得亮堂。可光亮中,除却北风呜咽,再没有其他声音。
    下雪时不甚寒冷,可到了要化雪时,却冷得人吸一口气都要打颤。
    沉郁茹披了银白的斗篷,坐在正厅中。屋内点了蜡烛,随着卷进来的北风摇摇曳曳。
    她在等着一个人,一个要做了结的人。
    “你们放开我!大胆逆徒!本郡主岂是你们能碰的!”
    还没看见人,那跋扈的声音已然穿过重重院落,传到了沉郁茹的耳朵里。
    她神色未变,只缓缓抬起了垂着的目光,往门外那一片雪色看去。
    两侍卫钳制着姜斓的手腕,也不理她的一路辱骂和挣扎,生硬地将她往正厅拖来。
    景舟走在最前头,率先进了屋内,朝位上的沉郁茹施了一礼:“夫人,人带回来了。”
    姜斓本就没走多远,景舟快马沿途追去,不多时就两人截住。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便将人带了回来。
    这会儿姜斓抵不过两个强壮有力的侍卫,任怎么挣扎还是被带到了屋里。
    “沉郁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截本郡主回来,你这是以下犯上!”她扭动着手腕试图挣脱,却不肯示弱,横眉立目地叫嚷起来。
    现在无论什么权势威压,沉郁茹内心已经丝毫不起波澜,依旧以清冷的目光望过去,直到将人看得心虚停了挣扎。
    “群主可还记得,之前来府里答应了我什么?”她问着。
    在傅其章出征前,姜斓分明答应说昭宁侯可保傅其章平安。沉郁茹虽知这是荒谬之言,可总要把账一一算过。
    傅其章战死姜斓始料未及,却还不知与自己父亲有关,她自知承诺未兑现理亏,这才着急一走了之。
    现在真当面质问起来,却要硬撑着面子,恼羞成怒地将目光偏开。
    见她不言语,沉郁茹拿了桌上一本红面折子走去。
    一向张狂的昭宁郡主这会儿在别人家里,也不得不忌惮几分,看着缓步而来的人就要后退,却被侍卫死死挡住。
    “你要做什么!”她终于还是慌张起来,却不肯收起眼中的狠厉。
    看这样子,也不过就是个纸老虎罢了。沉郁茹不疾不徐地展开了那红缎面的折子:“郡主不是喜欢靖安将军么?这是我特地给郡主求来的婚书。”
    她指尖一转,将折子翻了个面展示给姜斓。平淡清冷的声音,却似杀人不见血的丝线一般,令人不知如何躲避。
    姜斓惊起一身鸡皮疙瘩,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人,竟然有这样强硬的手腕。
    现在傅其章已经死了,这婚书岂不是守寡的判词,她惊慌地喘着粗气,直到被吓得头晕不堪才吞了一口唾沫。
    傅其章三个字,就像贯穿沉郁茹喉间心上的一根刺,只要提起就心口闷疼地说不出话。
    在等待回应的过程里,她的眼神已转为凛冽,丝毫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眼中渐渐蓄起泪水,再添恨意。
    “只要郡主答应,满府白绫即刻换红绸,郡主明日就与靖安将军的牌位拜堂!”她声音越发的掷地有声,明明可听出哽咽,可威胁的压迫感就如刚从冰雪中抽出的长剑一般,直刺人心。
    沉郁茹也没料到,有朝一日会这样强权霸势地骇人,连她自己都觉着这样的要求蛮横无理。可此刻心里除了报复,仿佛什么都没有。
    所说呈呈口舌之快,拖出权势来镇压,姜斓自然是不在话下。可现在被猛然一激,眼前的人如此决绝,全然比宫里那些娘娘公主还有手腕。
    她被吓得腿软,六神无主地松了手上的力气,丢了魂似的瘫坐在地上,已经开始害怕真的明日就被按在这里拜堂成亲。
    “不…不…”身后的寒风一吹,她连唇齿都在打颤。
    “你勾结成王陷害傅其章入狱,又挟持于信逼我和离,我都知晓。”沉郁茹居高临下的看着,将那本婚书扔在她面前。
    即便是折子落地的声音,都将姜斓吓得一激灵。
    沉郁茹明知这样事后报复无用,可就是想姜斓看看这因果,看看她自私的喜欢究竟是多荒唐的事情。
    她也觉着自己有些不大理智,可却自认不是大善之人,不能既往不咎。
    深吸一口气过后,沉郁茹忍住了又要流下来的泪:“不签婚书,那明日就进大狱吧。”
    这话说得轻巧,她垂目看了看早已经被吓得丢了魂魄的姜斓,道:“景舟,将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景舟答道,随后摆手命那两士兵将人拖了下去。
    人影走动,又带起一阵风让屋内的烛光摇晃。沉郁茹忍了许久的泪,这才在转身间落了下来。
    她缓缓自袖中拿了那封和离书来,打量间神色如冰雪消融,又缱绻起来。
    当时被模糊的欢喜二字,现在已然看不出是什么,当真是没了欢喜。
    她将和离书轻折了一道,玉指拈着送到烛火旁,看着微微火苗引燃纸张,最后再她指间化作一团火焰。
    和离…若是来日自己下了阎罗殿,还能在奈何桥边碰见傅其章,再提此事吧。
    作者有话说:
    春节过得懒洋洋,码字都慢了
    今日更新1/1
    ◎最新评论:
    完
    第128章 险棋
    ◎沉郁茹揭露姜斓罪行◎
    长夜漫漫,一但四周寂静下来,沉郁茹就再难给自己披起坚硬的铠甲。
    房间里点了许多的蜡烛,一刻也不敢熄灭。她就依靠在那张临窗的小榻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雪色。
    恍然间,她似乎看见暗影处隐隐约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