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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3

      片刻,他仿佛发现了更大的秘密,一时间瞪大了双眼分外激动,却死死地压住声音:“那太子…”
    沉郁茹没做正面回答,只颔首权做默认,她清楚地觉出来身前的人浑身一震,随之僵在原地。
    “请将军即刻调兵入宫!”她没给人选择的余地。
    ……
    随着天边泛起鱼肚白,北路将军赵如奋与尤顺,召集之前可信人手,虽然人数不多,但已经是混乱中唯一目标明确的队伍。
    因着禁城军被调了一部分去皇城,剩下的又没有防备,赵如奋率军直过敞开的城门,一路往皇宫方向。
    大街上没了百姓,军马踏过的声音额外繁杂刺耳。
    宫内已经挂起了千丈白绫,人人惊慌着神色披麻带白,行色匆匆。
    一片沉痛萧索间,宫门忽然涌来百数嘉宁军,沉郁茹自马车下来,出门匆忙没顾得上换身素净的衣物,一身银红的斗篷与这满宫惨白格格不入。
    她手持圣旨,目不斜视地往宫门走去,一步一步踏过,似青莲出水又如梅兰挺立。
    身后的士兵铠甲冷刃十分宏大,将她一身红色衬得醒目。仿佛与之前的傅其章一样,红袍金甲有着不可阻挡之势。
    “嘉宁哪部,可有调令!”守在皇宫门口的人已经换做禁城军,将手中长戈一横,十分警惕。
    可沉郁茹神色未变,宛若没听到这样的质问。那些人没机会开口问第二句,身后的嘉宁军已然三五上前,将那些禁城军一一制住。
    她至宫门时,那些禁城军刚被拖开,恰好让了路出来。身后有何打斗她不去看,仿佛前方就算是阎罗大门,她也会一把推开。
    幽长惨白的甬道里,那一点银红阔步往前,匆匆行走的宫人都停了脚步望过来,那神色似乎是在冰天雪地里看见了一簇火。
    此时的万青殿毫不安生,禁城军将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御前卫持刀立在门外,有心无力。
    殿内是闻丧而来的诸位大臣,还有已经坐在主位的成王。
    徐值丝毫不像刚失了父皇,现在神色得意却又藏了几分焦躁,一展宽袖倚在龙椅上:“先皇驾崩,本王理应继位,尔等为何不拜?”
    阶下的众臣神色各异,张瑞书与杨逾对视一瞬,目色中暗藏愤懑。
    “未得传位诏书,不曾祭天地、奉先庙,不算新帝!”一朝官在人群中喊到。
    如此一个时辰了,老皇帝的尸身都凉透了,可这些人还是执拗,徐值越发得没有耐心。
    他立起身一展手臂,仿佛要抱拥天下:“朕之天下,谁敢忤逆?”
    现在没人来跟他抢了,连死了的老皇帝也不能再单凭个位份压他一头,现在他要杀谁都是理所应当。
    听得人已经改了自称,阶下大臣一时躁动,却都对眼下境况无可奈何。
    “来人!”徐值扬声换来殿外的禁城军,忽得挑眉一笑,伸出手指在人群右侧隔空点了一下:“从这里给朕杀,杀到他们呼万岁为止!”
    话音刚落,那禁城军就随手扯了个谏官过去,那老谏官挣扎着高喊,带起了一片骚动。
    可还未喊两声却瞬间便没了声响,留下一滩血迹。殿内霎时鸦雀无声,一时寒意逼人。
    胆小的朝臣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另一旁涌去,一口气憋在嗓子眼,瞠目结舌地望着。
    只从现在,徐值暴戾便可见一斑,若大楚在他手里,那之后想必是民不聊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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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完
    第144章 遗诏
    ◎沉郁茹宣读遗诏◎
    一些年老的文官本就弱不禁风,被这一吓魂不附体地瘫坐在地上,唇齿都打着寒颤。
    杨逾压住满腔的怒意,沉着目光向龙椅上的人看去。现在禁城军在徐值手里,京城里的杀伐全都由他。
    虽说樊相一纸声应书,可使朝中百官不从暴君,但毕竟管不得大楚四境的将士。
    如若现在殷老将军活着傅其章还在,做个武将的牵头,定然能是大楚兵力不落在这暴虐的人手里。
    禁城军又扯过一早已腿软的文官,在一声哀嚎中将人推向血泊。
    四周万分恐惧的低吟和渐起的哭声让他越发难以漠视,地下跪伏的人已经开始哆哆嗦嗦地称万岁。
    徐值逼死樊北,张瑞书绝不肯向他称臣,在那些颤颤巍巍的人中,依旧挺立着。似乎是摇摇欲崩的山石里,伫立的青松。
    “万岁…”“万岁!”那些颤抖的声音此起彼伏起来,由低到高,却都虚无缥缈。
    杨逾身边一青袍小官突然被拉了去,惊恐的叫声在大殿里回荡,让还镇定的心忽然多了些不安。
    任谁看着一条又一条的人命在自己眼前断送,也难能毫无波澜。他往龙椅上的人看了一眼,徐值闭目轻笑,似乎很享受这样残忍的场面。
    眼见着禁城军又要手起刀落,杨逾忽得喊了一声:“住手!”
    那语气并不像在制止杀人,反而平缓镇静。徐值这才睁开眼睛,撑着头饶有意味地看下来。
    杨逾的眼神越发得深邃,也没有太多的表情:“恭迎新帝。”
    “你做什么!”张瑞书听得这话,不可理解地看过去。樊相死在成王手里,如弑父之仇,他不肯违背自己心愿。
    况且眼下还未继位就如此残忍,之后又当如何暴戾。一向站在太子一边的杨逾,这会儿突然认了这个皇帝,着实令人费解。
    龙椅上的徐值忽然往前倾了倾身子,看戏似的往下望着。只难敲的石头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