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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薄知聿腹黑得要死,用那双男女通吃的桃花眼眨着,轻描淡写问出一句:“你行吗?”
开玩笑。
男人能说不行?
然后白涂就被薄家那俩儿子灌趴了,后来据他老子说,他回家的时候还拿着俩啤酒瓶对着他老子说,“是兄弟就来干杯。不喝是吧?不喝你就是我儿子。”
然后白涂那一个月被他爸断了生活费,差点穷得去喝西北风。
薄知聿就这样的人,小气还记仇,他看你不顺眼,多的是能整死你的办法。
白涂说完场子也热了,大家吃吃喝喝,开始玩狼人杀。
迟宁这人没什么情绪,智商又高,人缘还是一顶一的好,玩游戏不挂相也不被人猜,简直就是狼人的一把好手。
她也确实基本都是狼人牌,白涂今天也是倒霉,不是被迟宁刀的队友,就是被迟宁刀的女巫,把把见光死。
最后一把投票,白涂也玩恼火了,声嘶力竭:“我都说了我是好人,你们怎么没人信呢?她这样就是悍跳啊!”
迟宁云淡风轻地笑,就落下三个字,“他急了。”
“……”
然后白涂输了,猛地灌下一小瓶烧喉咙的白酒。
他这会儿是真的有点喝迷糊了,辣的晕头转向的,转头就对着薄知聿哭,非常委屈:“你能不能管管你们家迟宁!让她别玩了!我底裤都要输干净了!”
迟宁在想自己下手是不是有点儿狠了,再怎么说白涂也是他朋友,当着一群小孩儿的的聚会,会很不给他面子。
她对上薄知聿的眸光,想说她不玩了,还未开口。
“管不了——”
薄知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含着未散的笑意,声音缓缓落进她耳边。
“我们家,她做主。”
第36章 “薄荷情诗。”
狼人杀玩了挺久,除了迟宁,大家多多少少都喝了点。但在这句话出来的瞬间,场面顿时安静无比,比任何醒酒药都要好用,每个人眼神里就写着“我听到的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不止是他们,迟宁也想问。
这个“你们家迟宁”是咋回事儿?
这个“她做主”又是咋回事儿?
薄知聿这么说不就直接默认,他们是一家的吗!
她明明记得他滴酒未沾,这就开始上头了?!
迟宁深呼吸,勉强淡笑道:“误会,我是暂住在他家。”
有人庆幸:“我就说嘛,宁神怎么可能跟三爷——”
“嗯,暂住在我家,”薄知聿眉眼染着笑意,补充话:“我都听你的。”
“……”
啊啊啊越描越黑。
她解释不明白了。
不得不说靠谱还得是白涂,难怪他能跟薄知聿当这么多年朋友呢,白酒喝得都上脸了还不忘圆场。
“谁敢不听阿宁的?是我我也听。来来来,接着玩儿!”
“……”
迟宁松了口气,她眯了眯眸,真觉得薄知聿今天有点儿……奇怪。
他从不会在公共场合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平常顶多跟她开两句玩笑,分寸感拿捏得很好。
迟宁说不出来他具体是哪儿奇怪,非要形容的话,很像开屏的孔雀,四处招摇。
他没事开屏干什么。
迟宁想着,眼神缓缓飘到薄知聿那儿,男人也在看她。
他瞳色是偏浅的灰色系,没有黑瞳那般深邃,但一旦装载上光,便满是勾人沉溺的意味。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瞬间迟宁心底莫名生出种感觉,不是偶然的碰撞。
他好似一直在看她,在热热闹闹的游戏场合里,以一种无声的、沉默的姿态在注视她。
只要她不回头看他,她便永远也不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迟宁忽然发现,薄知聿好像向来都喜欢把真心当成玩笑话说,可到真要正儿八经表态的时候,他便只用做的,只字不提自己的真心二字。
在这瞬间,她心底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道不明是什么,只是让她有点儿不适应,也有点害怕。
别对她好。
谁也别对她好。
可偏偏她这么想,他仍是半点不移开。
他们的视线在人声鼎沸里交|缠。
薄知聿突然笑了,零星光点落进他的眼眸,唇角的弧度上扬,那妖孽的狐狸精本色跃然呈现。
他唇角动着,无声说出两个字。
不是什么浪漫话语,配上他的脸,总有股深情缱绻的意味。
迟宁想了想他刚才说的话。
“——龟龟。”
“……”
他才是乌龟!
见她瞪他,薄知聿笑得更显眼了,含着春色,连唇瓣的颜色都似润泽起来。
迟宁是真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了,还是她今天哪儿不对。
吃东西沾脸上?还是衣服穿反了?
都没有啊。
刚才“她做主”的效应还在,迟宁没敢正大光明转过去和他说话,在手机上敲键盘。
【我哪儿不对吗?】
薄知聿拿起手机:【没。】
【那你在笑什么?】
薄知聿就坐在她身侧一点,隔着的距离不远。
狼人杀的游戏在继续,平民和狼人正激烈的互相指责着,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男人低头和她说话,气息落在她耳边,声音很轻,含着浅浅的笑意,像在说只有他们彼此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