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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身手,每个男人都心之向往。
梅子渊顿觉心里有一股热血在流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握起拳头对着手上的大大小小的伤疤和茧子突发奇想。
潘春既然这么厉害,那他现在用着她的身体,多少也能占点便宜吧?
于是梅子渊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气力狠狠砸向身旁的土墙。
“啊!!~~”
剧痛传来,简直钻心入肺!他一顿咬牙切齿,再收手一看手背关节都破了皮。
真是脑子坏了。
梅子渊正懊恼自己怎会如此的蠢,面前土墙却突然轰隆一声,整面垮掉。
断垣处还有半块残砖摇摇欲坠,正巧一阵寒风扫过,那砖块顺势滚落到他的脚下。
梅子渊愣在原地,鬓发被风刮起,打着旋贴到了他的脸上。
潘春上船以后第一件事就是骂娘,“娘了个逼~吃那么好的饭,这身子板竟然一点力都使不上!”
要不是她反应快,及时伸手勾住围板上的麻绳,险些掉进河里。
“坑死老娘了。”潘春这回不敢掉以轻心,每走一步路都小心翼翼,打起十成十的精神。
本以为所有漕卒和船夫都为减重下了船,岂料这舱里的暗卫一茬接一茬,逼得潘春情急之下倒挂在顶棚上。
又躲过两个巡逻的侍卫,潘春这才落了地。她刚要从窗户闪进主舱,走廊里又闪出一人,潘春此时无处可藏,只得钻进下底舱的楼梯,一路退至底舱门前。
大船的底舱通常在水下,会运些避光储存的杂物,多半是各省进贡的农产土宜及烟草。
但今年的贡船的载重比去年不止大了三倍,潘春拔下方才插在头上的枯枝,捅进舱门上的锁心,轻轻一转,锁头“咔哒”一响,顺利进了舱。
合上舱门一转身,潘春惊住了。
底舱全是麻袋,密密麻麻堆了两人高,一眼望不到头。
潘春拔出匕首随便划开一个,露出几个核桃。
她踩着袋子又划开了上层的麻袋,还是核桃。
潘春收起匕首,蹲在麻袋包上摸了摸鼻子。
这是核桃丰收了,还是哪个宠妃爱吃核桃了?
她抻着脖子前后望了一圈,船腹又深又长,麻袋堆得宛如一座平头小山。
潘春跳下来,从前到后又查了几个袋子,依旧是核桃。
皇帝这是打算拿核桃当饭吃?
数量如此巨大的贡品核桃,在潘春的漕运生涯中还是头一次遇到。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到,潘春绝对不会在贡船里拿自己的命为核桃思考人生。
她算着甲板上暗卫交替时间,瞅着空挡下了船。
白浪一如既往地准时,与她前后脚回到原处。
只是眼前倒塌的土墙让二人心中一咯噔。
潘春皱眉:梅子渊跑了?
白浪却第一时间冲潘春亮了剑:“我们帮主呢?!”
“我怎么知道?!”潘春只觉颈间杀气森然,白浪完全有一剑把自己砍两半的意思。
“我在这儿呢!”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黑暗中,梅子渊从另一侧墙角探出头来。
“帮主。”白浪收了剑,只一晃眼的功夫就飘到了梅子渊身旁。
潘春的心火越烧越旺,心里盘算好的那千千万万遍解释,此时反倒气得说不出口了。
“你已经拿剑指我第三次了!”潘春一脚踢开地上的石块,“第四次我可就还手了!”
白浪掀了掀眼皮子,冷冷道:“你随意。”
高手即便是打嘴仗,梅子渊也不敢随意劝架,但今日他跟潘春都是来搞正事的,于是主动站了出来,拉下了白浪的剑,“你们在船上可查到了些什么?”
“我看的那艘,里面全是核桃。”潘春目光转向白浪,“你呢?”
白浪眼中划过一丝惊讶,答道:“也是核桃。”
潘春十分诧异,“一船都是核桃?”
白浪点了点头,确定无异。
潘春又转头朝那四艘贡船看去。
如此高大深厚的千料海船,用来装核桃,这是有病吧?
她背起手,歪着脑袋盯着第一艘贡船,它正由几百人拉起,伴随着两岸的鼓声和号子声,艰难地挤入闸道。
梅子渊也觉得奇怪,“若是贡品核桃,必采自浙西的天目山。可天目山的核桃要在白露前后大量采摘,再经脱蒲晾晒加工,哪怕晚一些也不该这个时候运到临清。”
潘春也道:“是啊,贡船又不用等,往年核桃十月就进京了。”
白浪忽然道:“两船全是核桃,吃得完?”
“这就得问他了。”潘春斜了梅子渊一眼,“那可是贡船,我们这种下等人是摸都不摸不得的。”
白浪再一次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堂堂总督大人竟然说自己是“下等人”?
潘春眸子一转,觉得此事十分蹊跷,“你俩等着,我再去探探另外两艘。”
潘春话没说完就已经闪身冲进前方拉船的人群中,梅子渊的手刚伸在半空,这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他只好挠挠头,转身跟白浪说道:“要不...你也去帮帮她?”
白浪又一次从他的‘帮主’眼中看到那种不同以往的情愫。
阿春竟然如此在乎这位总督大人,难道真如钱丰所说,她对那个男人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