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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别说了,朕不想知道,你也别解释了,现在解释有什么用?那些谏官能听你的?”
    楚耀光本就因着这事儿吓得晚上连觉都不敢睡,如今又听了辛齐一顿骂,更是委屈,“不是陛下您让臣解释的么?”他嘟囔着。
    “怎么?你还有理了?还都是朕的错了不成?”
    “哪敢呀,都是臣的错……”
    “你!”辛齐深呼吸了一口气,手上拿着奏折,眼见着就要朝楚耀光的脑袋敲下去,可在看到他那张布满褶子可怜兮兮的老脸时,还是拍在了他膝盖前方。
    “如果不是看在先皇后的面子上,朕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你!”
    楚耀光心上一喜,“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别谢的太早,现在得想办法堵住谏察院那帮人的嘴。”辛齐将手负在身后,冷然出声,“那天有多少人看见你把那女人推下水了?”
    “除了臣的儿子,还有那群下人,还有……”
    “够了。”辛齐揉揉眉心,挥了挥手,“你想活命,速度就去把那些下人处理掉,只说那女子是投湖自杀的,若留下了什么口供,给谏察院那帮人抓到什么把柄,朕也保不了你。”
    辛齐叹出一口长气,视线转过去,却见楚耀光还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没有离开,眉头再度紧紧皱起。
    “怎么?你有胆子杀你夫人,如今连几个下人你也解决不了?”
    “下人倒是容易,只是那天除了那些下人,还有一个人也看到了……”楚耀光面色纠结。
    “管他是谁,给朕处理干净了,难不成这等小事也要朕帮你解决不成?”
    辛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楚耀光苦涩的声音再度响起,“可那人……若是萧家的大小姐呢?臣也要处理掉么?”
    长明殿中,一片静默。
    ……
    将沉雪茹的尸体安葬在伏云山上后,萧晗本欲将沉雪茹的灵位带回萧府,谁知楚淮并不答应,说早便为母亲想好了去处。
    天德寺中,在见到楚淮将灵位安置在一个无名牌位旁边时,不由疑惑问了一句:“你说母亲最愿意待的地方是这里?这块牌位是谁?为何上面没有名字?”
    楚淮淡笑一声,并没有多做解释,萧晗亦不好再多问。直到安排好一切,捐了香油钱后,两人这才返程回府。
    “天德寺是个清静的地方,她会喜欢的。”路上,楚淮对萧晗说了一句。
    萧晗已经习惯楚淮这冷清的性子了,在昨晚上,她思考许久,因不知如何才算委婉,故此直白地与楚淮说出了真相,结果对方的反应比她预想的还要平淡,只与她说了一句,“知道了,我习惯了”之后,便转身投入到了丧葬事宜当中,没有再问及此事。
    习惯了?是习惯了楚耀光的虐待了?还是习惯了沉雪茹的死亡?
    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萧晗对楚淮又多了几分疼惜。
    为了缓解这苦闷气氛,萧晗冷不丁出声,“楚淮,其实你的性子这般冷清,倒真不像是个天天逛花楼,进赌庄的人。”
    “是么?那依夫人看,我像是去做什么的人?”
    没料到楚淮会突然反问,萧晗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嗯……你应该去做天上的神仙,每天只管着逍遥自在便好。”
    “神仙?”
    “是啊,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话本里说的那种,饮着天池水,喝着百花露的仙人。”
    楚淮笑了一声,无奈摇了摇头,没成想,萧晗也有这般幼稚的时候。他转过头去看她,刚好落进对方晶亮的眸子里,几分单纯,几分认真。
    他控制不住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额前的碎发揉乱,小声道,“我可不是什么仙人,我只是你的夫君。”
    萧晗红了脸,柔声低语:“楚淮,你这样笑起来可真好看,比那天晚上宫门口一直瞪着我的时候,顺眼多了。”
    听见这话,楚淮笑意凝在嘴角,眼中温柔散去,默默收回了手……转头不再看她。
    气氛瞬间又低迷了下去。
    萧晗咬着唇反思,难道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不成?
    “楚淮……”
    “夫人,时辰不早了,还是快些赶路吧,昨日你便受了凉,夜里温度骤降,莫让寒气入体才好。”
    说着,就见楚淮再度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披在了她身上。
    “……”
    他总是这样,一会儿近,一会儿远,一会儿疏离,一会儿又温柔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当她觉得自己似乎能探索到他的内心时,突如其来的冷漠又将她隔离在外。
    如同那幽深静谧的汪洋,她能看到,感受到,却独独无法深入其中去了解。
    ……
    楚耀光浑浑噩噩从皇宫出来,脑子里只有辛齐听到萧晗名字后,看向他时露出的一丝怜悯眼神。
    他早该知道的,他和萧晗,皇帝自然会选萧晗。
    不过,只要……只要萧晗能当那天什么都没看见,只要萧晗说那天是沉雪茹自己掉下水的,那他就还有救……
    可是,萧晗会帮他么?
    一阵天旋地转后,楚耀光晕倒在了王府门口。
    待得他再醒来时,见到的便是楚昭那张担忧的脸,楚耀光仿佛找到了救星,死命拽住了楚昭的袖子,“儿呀,儿呀,这次只有你能救父亲了,只有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