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次盛家那小子带过来的几张照片是什么？里面那两个人是你和易畅吧？”
    他绝对没记错，当时他看到的就是两个人接吻和拥抱的画面，要说这个是单纯的兄弟之情，或者是一方的单相思，他是打死都不会信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好吧，或者这么问，你喜欢他吗？”
    “……”
    沈煜升愣住。这个问题，以前也有人问过他。
    当时易畅的那个绯闻男友站在他家门口问他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只有不耐，根本没有认真思考过。场景重现，心境又有所不同，但他不知道是哪里变了。
    他突然觉得头有点痛，抬手摘下了沾上水汽的眼镜。
    严延看了看他，只觉得很无奈：“虽然大男人不好把情情爱爱挂嘴边，但不代表我们不用考虑这个问题。煜升，我觉得你必须要想清楚，抛开身边的各种障碍，你对易畅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承认，我在意他，”沈煜升低下头，把杯子放了下来，“但是，他想要的我给不了。”
    “如果你觉得你没办法给他爱情，只把他当弟弟看，那就不要让他有种你爱他的假象，”他盯着他，“说得更直接点，人抱了亲了睡了，扭头又给一句：我只把你当弟弟看，这会不会太流氓了？”
    沈煜升怔了怔，道：“你是在帮易畅打抱不平吗？”
    严延想到他此时复杂的心理，不禁笑了，说：“也是在为你考虑。话可能难听了一点，但不管怎样都比你一个人闷声不响想半天想不通的好。等你把感情上的事情弄清楚，就不会一天天的那么累了，别净折腾自己好吧？”
    这时有人敲门走了进来，聊天被就此打断。
    他拍拍他的手臂：“好好想想吧！沈大律师。”
    六十八、僵局
    有些陈旧的门在眼前打开，带着些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就是了。”房东对他道。
    他在一旁跟着进来，边走边环视着这个屋子。
    这里的大小跟先前的住处差不多，从两人分享变成一人独居，就不免显得空荡了一些。草草看了一遍后，他发现家具还算齐全，基本不用再购置。
    房东跟他介绍完屋子，又絮絮叨叨地交待了一些事，他也就安静听着。
    对方说完又打量了他几眼，问：“小伙子，你是明星吧？”
    他愣了下，点头道：“我是演戏的。”
    “这就对了，看你捂得那么严实，哈哈！”对方对他的回答似乎很满意，“那房租准时交肯定没问题，其他都好说！”
    他点点头，在房东走后开始整理行李。
    搬走的那天，能舍下的他都没有带走。想到也许弃用的东西会引起那个人的反感，他就将它们都装进袋子收拾干净。
    在旅馆待了两天后，他就幸运地找到了这个偏僻的房子，离最近的闹市区也需要半小时的公交。
    说来有趣，他的“明星”身份也会给他带来这样那样的便利。他的房租已经超过了这个地段的一般水准，但是他已经没太多时间选择。
    为了避开人流，他特地住进不知名的小旅馆，房间里残留的浓重烟味和潮湿气息令人透不过气，他迫切想找个固定的住所，越快越好。
    这份他人听起来了不得的高收入工作，却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赚钱的快感。在父亲过世前，各个来头的债主隔三岔五地出现，他坚持和他姐一起还了一阵子父亲的赌债。
    后来向易欣借钱搬进沈煜升所住的小区后，慢慢地，他也忘记了他应当承担起的那部分责任。
    至于不久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想去回想了。虽然并非他所愿，他还是在从警局回来的第二天去盛业解除了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