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事啊？”
    他没有多想，掏出钱包拿出了两张一百纸钞：“够吗？”
    瞬间，对方眼神一变，清了清嗓子对他道：“叫……叫严什么的，穿得人模狗样的。”
    “……”
    大脑像是空了一秒，他听见自己道：“严延吗……？”
    “哎对，就叫这个。怎么，你是他朋友？”
    ……
    那个人又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
    他僵硬地走到了家门口，拿出了手机，拨出了那个号码。
    “你在哪，我要见你。”
    －
    偌大的办公室里，窗户正大开着，春风带着些湿意进了屋，却没有带走焦躁的空气。
    男人放下手机，靠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
    过不久，有人敲门进来，将什么东西放在了他的桌上。
    “煜升，已经查好了……你看看吧。”
    他睁开眼，静静看着那一沓东西，只觉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跟我讲讲吧。”他说。
    严延呼吸一滞。他已经受过一次巨大的惊吓，没想到现在还要让他再复习一遍。
    看着好友疲惫的脸，他也只能将册子拿了起来，将里面划了重点的地方看了一遍，想办法言简意赅地归纳。
    “……那就按时间线来吧。十三年前，盛总和国外一个华裔企业家的女儿赵珺结婚，赵珺就是盛天薇的母亲，她的父亲是赵珺的前夫，当时她已经十二岁。赵珺和盛总婚后就将女儿的姓改为了盛。三年后赵珺过世，盛天薇和盛越泽二人一起出国上学，六年后盛天薇回国，开始帮她爸处理商务，算是正式加入了盛业。”
    沈煜升头朝后轻轻点在椅背上，道：“说说盛少吧。”
    “好，”他翻过几页，“他比盛天薇小两岁，从小学开始就接受精英教育，在国外中断学业回国后开设了一个私人诊所，但没过多久关停了。”
    “严延，讲重点。”
    他点头，手心已经出了点汗，“盛越泽的信息比较古怪，官方的记录变更过很多次，我把能找到的信息东拼西凑了一下。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盛越泽并非从出生起就登记在盛氏二人的户口里。我按你的意思找出张妍以前的资料做了对比……”
    “因为信息恢复的程度有限，目前只有这些能参考，”他顿了顿，“她一开始的名字叫越玲，曾经有一个孩子在十三年前出了意外不治身亡。这个孩子的姓名和出生日期都没有记录，但死亡登记的时间……”
    他观察着男人的神色，抿了抿嘴，道：“和盛氏结婚，档案纳入盛越泽信息的日子，在同一个月。”
    “……”
    空气瞬间安静了，只能听得见窗帘在风中抖动的声音。
    男人手肘撑在办公桌上，手指抵着额头，眼神失了焦，周身的气息令人不敢靠近。
    严延吞咽了一下，道：“煜升，现在信息还不够全，我觉得我们可以不用这么快下判断。我已经让人再去细查张妍以前的资料，或者我也可以直接去跟易畅打探……”
    “已经够了。”沈煜升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世间不可能有那么多单纯的巧合。即使他如何不敢相信，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
    女人的姓，刻意隐瞒的身份，失控时的胡言乱语……
    他再怎么想说服自己，也否定不了这一切的发生。
    严延忧虑地看着他，安慰道：“就算这是真的，事情也没有那么糟吧，充其量也就是谈了个恋爱而已啊。更何况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你再怎么隐瞒也无济于事，到时候易畅又会怎么想？你也得为他考虑啊。”
    “不，”他摇头，“……你不了解他。”
    严延看他这样只觉无奈，想应该给他一点时间冷静一下。正当他准备出门时，却见门突然打开了。
    进来的人带了一身的寒意，面色紧绷，脸上像着了一层霜，完全不复以往温和阳光的形象。
    青年看了他一眼，接着看向了坐在办公桌旁的人，将门用力推了上去，大步走了过来。
    沈煜升平静地看向来人，对严延道：“你先出去吧，辛苦了。”
    严延求之不得，转身正要走，却被厉声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