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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玄天赦自己乖乖巧巧地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番,“寒诀就是因为帮我解毒,所以才被法器反噬。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多久才会解除,只能先捆在一起了。”
白凛朝寒诀温和地笑笑,说,“那我便替阿赦谢过寒公子了。他这个孩子,总是马马虎虎的不着调,真的多谢寒公子的帮忙。”
寒诀看见白凛把玄天赦归为自己所有物的那副样子,心里有些憋气。什么叫做替他谢过,二百多岁的人了还被当成个孩子,当真好笑。
但是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回馈一番笑意,说,“阿赦的事情就是我的事,这本就不算什么。难道还能让我看着他中毒身亡吗?对吧,师兄。”现下他连“小主子”也不叫了,学着白凛的称谓,也喊上了玄天赦为“阿赦”。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还是要说句谢谢的。”白凛倒是不甚在意,只是指使着玄天赦,“阿赦,再跟寒公子道个谢。”
玄天赦还没出声,便被寒诀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说,“不必。”
两人奇奇怪怪的表现,就连玄天赦都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儿,但他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看看寒诀,又扭头看看他的师兄。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不久,倒还是玄天赦先忍受不住,张了张嘴,“师兄,你可知我在屠仙宗见了谁?”
“谁?”
“屠仙宗的鬼佛,他是……”玄天赦语气顿了一顿,深吸了一口气,说,“是师叔。”
白凛正端起茶杯准备饮水的手停顿了下来,微微颤抖的茶杯和一丁点洒在地上的茶水,显示出了他心底的惴惴不安。他问,“你哪个师叔?”
“张师叔,张仲琰。”玄天赦答。
手中的杯子滑落,“啪叽”一声四分五裂。茶水溅湿了白凛的衣摆,他却像是听不到看不到一般,嘴里喃喃道,“师父……”
玄天赦拉住白凛的袖子,轻轻扯了一下,叫他回过神来。
“师父怎得会去了屠仙宗,那是魔修的宗门啊!”白凛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双眼瞪大,眼白中一瞬间便充满了血丝和点点星光。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在潜入屠仙宗的时候,撞上了他。”玄天赦的目光闪烁,最终定置在了面向白凛的角度,“他……已是堕了魔。”
白凛双眉蹙起,摇摇头,说,“师父那么一个正直的人,怎么会堕了魔?阿赦,你一定是看错了……”
“不,不会的。”玄天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锋,制止了他继续辩护下去的语句,“我与师叔在地牢中见了一面,虽然他未曾告诉我他是何故堕魔,但是他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白凛,他就是张师叔。”
“我不相信……”
玄天赦也知他不信,便将自己思来想去是否要告诉他的,自己中毒的真实原因,说了出来,“师兄,甚至,还有一个事情,我思虑过后还是决定告诉你。”
“何事?”白凛问道。
“甚至,我身上所中的缚仙之毒,也是张仲琰亲自下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玄天赦有些咬牙切齿。想来也是,谁会真的对害自己的凶手有好的态度呢?
白凛听到玄天赦的话,猛然瞪大了双眼,惊异地问道,“阿赦,你说什么?!”
“是真的。”寒诀接过了话头,解释道,“我在偷偷溜进屠仙宗地牢的时候,刚巧看到鬼佛喂了玄天赦毒药的事情。”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但是寒诀为了佐证玄天赦话的真实度,也开了口。玄天赦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见寒诀对他摇摇头,比了个“嘘”的手势,便不再做声了。
白凛当然是不敢相信此事的真实性,嘴里一直拼命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玄天赦也不再犹豫,说道,“我想着他对我下毒,统共就两个原因。要么他想杀我灭口,要我死在屠仙宗内,不把他堕魔的消息带回来给你;要么,他就是恨我到了极点,巴不得有个机会就杀了我。”
“师父不会那么心狠的。他……”白凛闭上了双眼,两道清泉从他紧闭的双眸中流出,他说,“虽说他从前也不喜欢你,却只是让我离你远些,也没有真的做过别的什么事情。他不会狠心非要杀了你不可的,阿赦。”
“那师兄就是不信我了?”玄天赦冷笑一声,又道,“我当真是伤心到了极点。”
白凛沉默片刻,诺诺地说,“对不起阿赦,我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
“张师叔也许是有他自己的苦衷。”玄天赦试图安慰,但是却无果。
白凛用袖口轻轻沾了沾自己眼旁的余泪,奋力牵起个笑容,说,“不妨事的。阿赦,茶杯摔坏了,去换一个新的来吧。”却是将玄天赦支走,有话要对寒诀说的样子。
玄天赦点点头,也是了然,收拾了茶杯碎片就要端走。也确实是忘记了他和寒诀反噬的事情,多走了几步便再也动弹不得。他颇有些无奈地看着白凛,退了回来。
“师兄,有话便直接问吧,我这着实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听刚刚寒公子称呼我师父为鬼佛,这又是为何?”白凛问。
寒诀解释,“鬼是因为他常年戴着一副如同鬼魅的面具,而有人又说他面具下覆盖的那张脸,比鬼魅更可怕。而佛,则是指他这一百年为屠仙宗辖区的魔族做了许多好事,便是称之为佛祖。如此相加,就有个奇奇怪怪的称号鬼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