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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仲琰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便是看着白凛的那一刹那,就点了头。
    白凛笑起来的模样当真好看,竟是叫张仲琰有些痴迷了。
    不过从此往后,他便是有师父的人了。
    白凛只是勾着唇角佯装着平静的模样,可心中也已经是雷霆万千,仿佛一颗心脏要从嘴边跳动出来一般。
    从前张仲琰是他的师父,现在他便亲手教诲张仲琰。
    他不能使用法力,便是一字一句手把手地教着张仲琰。兴许是因着记忆深处还有着上辈子修习的痕迹,便是他这般教出来的张仲琰,都比那些从小资质聪慧入宗门学习的强上不少。
    白凛曾经走过路途很多,便是说与现在的张仲琰听,也是几日几夜说不完的。张仲琰听得津津有味,十分想要去走走看看白凛曾经走过的路途。
    只是白凛不愿意,那些路太过孤单,他并不想去回忆。那段日子里面的苦痛,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他经常会在想,他这么做真的是值得的吗?
    可每每瞧见那魂灯闪烁得愈发甚了起来,便是心中靥足,只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当了。
    可这世间走上一遭便也罢了,他倦了乏了,只想寻个好地方陪着转世的张仲琰。他本没有想要打扰这辈子张仲琰的生活,可未曾想到张仲琰竟然是这么个亲缘寡淡的命格。
    白凛终于是忍不住,还是想要再近张仲琰一步。
    收了张仲琰后,张仲琰师父师父叫的欢实,但却未曾听闻过白凛唤他一句徒弟。白凛总是叫他阿琰,倒是让他觉得心中奇怪了些。
    张仲琰觉得奇怪,便问道,“师父,缘何你一直只唤我的名讳,不称我做徒弟?”
    白凛愣了一下,张仲琰不提的时候,他便不觉得,如今却是突然冲进了心里。他缘何不叫张仲琰徒弟,只因着他本就把张仲琰当做师父。叫了近千年的师父,却在轮回转世后成了他的徒弟。
    谁人也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张仲琰见他不说话,便又问道,“可是师父曾经收过旁的徒弟,我上面还有着师兄师姐,他们……许才是师父的唯一。”
    白凛听到了他语气中的失落,忙摇头说道,“并无,只是觉得……觉得阿琰这个名字朗朗上口,好叫的很。”
    张仲琰对这个答案也算是认可,便又自己寻了秘籍去看着。他的进步很快,但在这小村落中,却是没有半点用武之地。
    想了许久,张仲琰还是决定同白凛言说,叫他与自己一起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他几乎从出生起便困在这个小村落中,最远处不过一旁的城镇。
    他听过白凛说屠仙宗说四象门,更听过白凛描绘这大好山川。他心中憧憬,便是又一次提了要同白凛一起出去的愿望。
    白凛只觉得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才是世间的绝无仅有的净土。可他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有人会毁了他的净土。
    他只当这小村落中民风质朴,便是他只提过一句自己是灵修的事情,他们便不会太过在意自己。却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被这些人误解了。
    那是一日他的香石有些失效,还未曾换上一个新的,叫旁人闻见了他身上的味道,便是一传十十传百,竟然到最后说出来了,他是用养尸才能永葆青春的。
    白凛百口莫辩,他尝试着解释自己曾是灵修一事,便叫旁人嚷嚷着非要他用些法术来证明自己。他不能用,用了便是引了天雷来,这一整个村落恐怕都熬不住要同天雷一起去了。
    他不知道怎么办,却是张仲琰对着那吵吵嚷嚷最为猛烈的自己兄嫂头一回真正的摆了脸子,用自己才学了不过三年的法术,去唬住了村中的所有人。
    张仲琰入了夜便拉着白凛一起收拾了细软逃出了村落,他们到了十里开外才停下脚步。
    白凛只叹了口气,问道,“阿琰,你后悔吗?”
    张仲琰却是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后悔的,若是我们不走,谁知道他们明日想来我不过势单力薄,会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出来。我倒是贱命一条,却不想连累师父。”
    “我瞧着那模样架势,便是我那势利眼的兄嫂做的。他们巴不得我早日死了去,省的在他们面前挨着眼睛。”张仲琰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方才拉住的白凛的手,说道,“这样也好了,我终于叫师父陪我一起出了那个破村子。往后师父就要陪着我浪迹天涯了,咱们再去瞧瞧你说过的那些山川河海,可好?”
    白凛点点头,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才看到少年已经抽条。因着年少时日做过不少农活的缘故,张仲琰这已是的身子壮实也高挑了不少。虽是一模一样的面庞,却是叫白凛看出了同上辈子不一样的模样。
    张仲琰的身上再也没了那股子因为堕魔而产生的戾气,更没有了因为使用神甲功而造成的伤疤。普普通通的模样明明是扔进人堆里最不起眼的,却是让白凛一时间看着他失了神。
    张仲琰见白凛发怔,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师父,怎的了?”
    白凛看着张仲琰一张脸险些脱口而出的一句师父,竟是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看了看夜色,说道,“不早了,我们便寻个地方先行休息吧。”
    张仲琰点点头,解下包裹在树下为白凛铺展了一处干净的位置,而他自己却是拍了拍地下的尘土,便席地而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