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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雁听不说话时是真的高冷得让人难以接近,似乎总是板着张脸,就像这个世界欠了他很多很多钱一样,不像黎阳,人如其名,就跟个太阳一样,总能温暖人心。
这是宋昕榆与冉初夏所说的原话,当晚她们在各自收工后于彼此的酒店通了一则视频通话,宋昕榆就这样当着冉初夏的面说出了这番话。
冉初夏听完不由皱起眉头,下意识回应一句,告诉宋昕榆,她们背后说程雁听如何如何,说了也就说了,倒也没必要这样踩一捧一吧。
冉初夏与宋昕榆一个拧眉一个挑眉。
后者故意露出一副诧异模样来,竖起食指在冉初夏面前晃了晃,“诶诶诶,不要乱说哦,我可没有踩一捧一,我说的都是事实,实话实说而已,不相信你来我这边跟程老师接触一下,其实并没有那么平易近人,而且不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很……很严肃的感觉。”
宋昕榆:“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让人觉得不好靠近,我是觉得,工作上他绝对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很好的老师,但私底下,我是不太愿意交他这个朋友的,我俩性格相差太多,当然他肯定也不会愿意跟我交朋友的嘛。”
那日宋昕榆对冉初夏所说的话她听进去了,当天晚上又不知怎么,不由自主地点开程雁听的朋友圈,从尾至头将对方所有的动态再一次全部看完一遍。
上次除了那张西城江畔的照片之外,其余内容她都是在外面走廊上迅速瞄着看完的,这次她就一条条动态,一张张照片十分细致地看过去。
看完她就睡下了,脑海里却仍装着宋昕榆那句“程雁听不好靠近”。
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好靠近吧?他无非就是内敛话少而已,但至少也会主动跟人说话,也会主动关心人,他或许只是社交方面的能力弱了些吧。
想了片刻,冉初夏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没事去想程雁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做什么,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有关于程雁听究竟是否平易近人,又或者究竟是不是社交能力太差,之后就没了下文。
而关于宋昕榆告诉冉初夏的这个坏消息,冉初夏觉得这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坏消息。
只不过就是她们剧组不放人,非要等到定下的晚七点把当日戏份拍完之后才允许演员收工去过节,但至少他们剧组还给演员与工作人员都放到了一月三号,比她还多放一天假。
现在的问题其实就是宋昕榆七点多收工,收拾一下往机场赶,再从西城飞来雁城,这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大大减少她俩吃饭逛街的时间,可能玩也玩得不会尽兴。
对于冉初夏而言,这并不是什么难题,总归会有解决办法。既然宋昕榆过不来,那么她过去其实也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累的人不同,现在赶航班累的是她自己。
但没关系,最多也就是路途上会多耗费些时间与精力,吃起来玩起来的时候那些疲倦就会统统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等宋昕榆与冉初夏说完这个坏消息之后,后者就给出了这个解决方案。
其实宋昕榆也是这样想的,却又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当冉初夏主动提出时,她就承诺,跨年夜当晚所有的东西,无论吃的喝的玩的,全都由她来消费,那天晚上不需要冉初夏出一分钱。
“那就这样决定好了。”冉初夏会心一笑,也没客气。
上午拍完了戏,阮倩叫上冉初夏与黎阳他们一起去吃顿好的。冉初夏没有拒绝,跟着去“蹭”了顿烤肉,吃得十分满足。
跟阮倩她们道别后,她回了酒店去收拾东西,随后麻烦阮倩与剧组司机联系了一下,直接从酒店门口送她去了机场。
坐在去时的车上,冉初夏不知怎么就想起一件事,想着还好宋昕榆没有去问程雁听雁城好吃好玩的地方,否则问了也是白问。
想完后她自己先怔了一下,随即不由抿唇无声一笑,搞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去想这个,可能是脑子不小心抽了一下。
有的时候人脑的确会在不经意间失控一下,不受控制地去想一些乱七八糟本不应该想的事情。
从雁城飞往西城要差不多三个小时,下飞机时冉初夏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坐得晕晕乎乎的,闷得难受,但一走出机场,凛冽的风不容抗拒地往她身上乱刮,她整个人就立即清醒不少。
下午五点多,她在机场打了个车前往西城影视城,在差不多六点半时抵达宋昕榆剧组门口。
这是她第二次来西影古装B区,宋昕榆给她的定位她走起来有些熟悉,结果顺着导航过去时,她最终又在那栋宅子前停下脚步。
这时她才恍悟过来,之所以会觉得眼熟,是因为她之前就走过一回,没想到时隔两个月后又来走了一轮,等的依旧是最初那个位置。
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给宋昕榆发了句“我到了,老位置等你”后,冉初夏就站在门口处静等。
门外站了个人,与之前一样,显然是个门卫,帮剧组看着门不让闲杂人等进入。冉初夏往他那看了一眼,在对方将视线瞟过来时刚好与他错开,低头看了眼手机。
宋昕榆的消息还未发来,应是还在忙碌。
这个时间点天色早已暗下来,这条街上亮了几盏路灯,洒下昏暗光芒,勉强照亮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