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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谢接过,冉初夏抽了张纸出来,垂着头开始擦拭泪痕。在对方面前擦眼泪吸鼻涕,这让她总觉得有些许尴尬,更何况她现在哭成这副模样,必然难看到难以见人。
    没想到程雁听一来,自己展现在他面前的就是这般窘迫模样。
    压抑着清了清嗓子,冉初夏一时有些无错,几秒后才终于问出心中那个巨大的疑惑,“程……程老师……你怎么来了?”
    因为痛哭太长时间,她现在的嗓音跟她原本的嗓音相比确实有些不同,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话一说出,冉初夏就意识到这个问题问得很无趣,什么叫程老师怎么来了,程雁听当然是剧杀青所以回家来了,然后多半是顺道来剧组探自己的班。
    毕竟,他们之前就约定好了要一起出去吃顿饭,这件事冉初夏不可能忘记。
    “小冉,小程早就来了,刚才你拍摄的时候,他跟我们一起看监视器镜头呢。”
    还不等程雁听回答,一旁的夏蓉先替他开了口,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亢奋,不知是因为程雁听来了,还是因为冉初夏表现出色,她仍在继续说着,“小程还夸了你,说你演得很好。”
    “啊?”
    冉初夏一惊,下意识再一次将脸低下去,脑子转得飞快,都是脑补出来的程雁听看她拍戏时的场景。他是什么表情,是什么眼神,这些冉初夏统统脑补出来了,却又无法判断是否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她实在没有料到,自己与程雁听的再一次见面竟会是这样。
    无论是在西城江畔,还是在《轻云书》剧组不经意的那一瞥,无论是在颁奖典礼的那座大剧院,还是之后在西影酒店电梯内的那一眼,又或者是今天这一次的见面,遇见的方式次次不同,次次却都有缘再遇。
    她以为西城江畔的遇见不过是一场意外小插曲,却未料到那竟只是一次开始,他们还有这么多次后来。
    “我们先去棚里吧,雪太大了。”
    刚才程雁听只低声说了三个字,冉初夏又因一时恍惚而听得不算最清楚,此刻他再次开口,她也终于注意到了他嗓音上的异样。
    程雁听的声音比以往她所听到的每一次都要低沉与沙哑,大抵是前几日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好起来的缘故。
    直至走进远离海边的那间小棚子里后,冉初夏才有足够的时间与视角更好地观察程雁听。
    她眼看着程雁听将他那把黑伞收起来,放进一旁早已放置着其他几把伞的塑料桶中,身板挺直地站在她面前,需要她微微仰头去看,黑曜石般的眸中带着浅浅笑意。
    与之前一次在机场见到的戴了黑色口罩的程雁听不一样,这次他戴着白色口罩,应该是那种医用口罩。
    而他身上这件羽绒服亦是干净的白色,加之他有些苍白的面色,让他整个人像是融进这一片白中,只留出那双依旧好看却遮不住憔悴疲态的眉眼。
    若他走在白雪皑皑的天地间,或许也将融入那场大雪之中,与天地合为一色。
    冉初夏只用了其中一张纸巾,剩下一包归还给程雁听。程雁听也没说什么,从容接过揣回兜中。
    “小冉,还好吗?”
    这时陈随走过来,再一次轻拍冉初夏肩膀,见她面颊被冻得通红,眼睛也是红得厉害,便关心一句。
    冉初夏摇了摇头,吸一下微微泛红的鼻子,“陈导,我没事……”
    “来看看刚才拍摄的成果吧,你可以看看自己的表现。”陈随看了眼一旁的程雁听,轻笑一声,“雁听,你先坐着等等,晚点有时间了我再找你叙旧_,今天真的不巧,太赶落了。”
    “好。”
    冉初夏最后看一眼站在那里沉默着的程雁听,在他看向自己时朝他颔了颔首,这才转身往监视器前走去,与陈随一同坐下查看观看回放。
    陈随不是第一次看这一条,冉初夏却还是第一次,她满怀期待将整段看下来,觉得确实演得得还不错,她自己也挺满意的。
    当镜头给到她脸部特写的第一秒,她眼眶又是不由自主地温热起来,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险些再度掉下,为剧中的妹妹而感伤。
    结束播放,陈随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走到他们身旁来的夏蓉,语气果断不容人拒绝,“让小冉先歇着,夏蓉,你赶紧去准备一下你那段,我们一会儿就开拍。”
    海边设立的棚子并不止他们所待的这一间,每隔开几十米距离就会有一间,大海的这一侧大概有三间左右,供游客休息避风所用,空间还算宽敞,每间可容纳超过十人。
    此刻,他们这间棚子里除陈随之外,还有另外几位副导演与主创人员,剩下的就只有冉初夏这一位演员,以及一位并不属于他们剧组的“客人”。
    夏蓉已经去做准备了,陈随也顾不上搭理冉初夏,都在忙活自己的工作。冉初夏拿着剧本想去原本那张沙发上坐着看下一场的台词,却在那里看到了两道熟悉的人影。
    那是一张并不宽阔的双人沙发,即便那两个人靠着扶手那侧而坐,也几乎能挨上。而此时坐在那里的除了一个被安排休息的程雁听之外,在他身旁还斜坐着一个阮倩。
    阮倩背对着冉初夏,正在与程雁听侃侃而谈着什么,程雁听只是静静地听着,似乎没怎么开过口。
    当冉初夏靠近他们时,他立刻抬眸朝她望过来,原本不见一丝波澜的眸中终于又起了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