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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哥哥的,贴补弟弟考学难道不应该吗?一个铜板也拿不回来,真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再者说了,谁家当家的男人不喝花酒?喝多了打你两下怎么了,成日里就哭啼啼地回娘家告状,你让我和你爹的颜面往哪搁?”陆李氏对陆云津身上的伤痕丝毫不为所动,语气也越发难听了起来,字字句句,除了云渲便是他们自己,好似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陆云津咎由自取。
    陆云津通体冰凉,眼中的光一点点淡了下去,他早该知道的,自己在爹娘心里,哪里能比得上云渲半分。
    “说完了吗?”陆云琛一脚将地上的簸箩踢翻,指了指门口处,语气不善道,“说完了就给我滚出去..知道自己碍眼,还上门脏污别人耳朵,是该说你有自知之明呢,还是说你不懂事?”
    “陆云琛,老娘可是你二婶,有你这么放肆的吗?”被一晚辈骂到脸上来,陆李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算个屁?什么叫男人喝多了打两下怎么了?二婶,难不成我二叔伯在家就这般待你的?二叔伯也出去喝花酒?看不出来,二婶你这日子过得也听水深火热..”陆云琛抱臂嘲讽道,这是哪门子的狗屁歪理。
    “你..你胡说什么,陆长明他敢!”陆李氏登时便反驳道。
    陆云琛一声嗤笑,陆李氏意识到自己着了这小子的道儿,满心皆是火气,她知自己在他这占不得便宜,遂又重新看向陆云津怪腔怪调道。
    “好你个陆云津,怪不得呢,我说咋突然硬气起来了,腰杆子都挺直了,原来是抱上大腿了,怎地,你这好大哥,愿意给你出礼金,让你跟宋全和离?说的也是,人家在外面可是赚了大钱了,这区区十两银子,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可是瞧不上我们这穷爹娘了..”
    陆云津一愣,眼底皆是失望,“娘,这事儿跟大哥无关,您莫要迁怒于大哥,这宋家我是必然不会再回了,您不退这礼金,我自想办法赚来便是..”
    “你说的轻巧,这钱若是好赚,还轮得到你?你不回去,那宋全来要人,老娘拿什么给他,再说了,你现在就是个破鞋,要是被休回了娘家,老娘我可丢不起这脸,到时候你看哪家汉子还要你。”
    “你这婆娘,说话也忒刻薄了吧。”庆阳探出个脑袋,满脸嫌恶道,这本是陆云琛的家事,可是他在屋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做爹娘的,怎地能说自己孩子是个破鞋呢。
    “你又是哪里蹦出来的小子,有你什么事?” 陆李氏斜睨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来时听村里人说起,陆云津是被一面生的小子救上来的,人看起来年纪轻轻的,长得很是俊秀,她仔细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庆阳,怕就是他了,“嗬,陆云津,我当是以为什么呢,你就非铁了心要和离,原来是给自己找好下家了..”
    “庆阳,回屋里呆着去..”陆云琛将庆阳重新推回屋中,把门掩住。
    “娘,我同这人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你有什么怨气,尽管冲着我来,别在这攀咬旁个人,我不可能继续与宋全同处一屋,您再逼我也没用....”天气阴寒,饶是换下了湿衣,喝过了热姜汤,陆云津此刻也冻得直打哆嗦,他强撑着精神头解释道。
    陆李氏没想到之前唯命是从的陆云津这次如此倔强,竟是油盐不进,她恶狠狠地恐吓起来“陆云津,今个儿我就告诉你了,你不回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以后也不用喊我娘了!”。
    “那娘就当是白养我一场吧..”陆云津立时跪下,对着陆李氏磕了三个响头,。
    陆李氏暴跳如雷,勃然大怒,高擎着手中的棍子就要挥下来,陆云琛一把将木棍夺过来,摔在一旁的梁柱上,木棍不抗击打,应声而断,吓得陆李氏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你你你你....”她指着陆云琛哆哆嗦嗦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实在是这人给她的印象太过于渗人。
    “我怎么了?二婶,你既已决定跟云津断绝母子关系,索性就干脆点,别让我瞧不起你,宋全那边若是找上门来,你尽管说,让他来镇子上找我。至于云津...我带走了,劳烦您老人家遵守承诺,自此以后别再来找他,否则,咱们衙门见..我倒要看看,你们这般做爹娘的,闹到衙门去,县老爷能不能站在你们这边,你若是想要下辈子在村里戳破脊梁骨,抬不起头来,便去折腾,我陆云琛奉陪到底..”陆云琛神情严肃,声音如同寒潭水,冰冷刺骨。
    如此寒天,陆李氏后背竟漾起一层细密的冷汗。她瘫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陆云琛将屋中东西收拾好,拉着陆云津消失在她的眼前,再想去追,竟是腿软得迈不动步子。
    ......
    庆阳幼时便没了爹娘,从小被沈昌傅带在身边拉扯着长大,自是不知这寻常人家的孩子如何同父母相处,但饶是这般,他也没能想到陆李氏作为娘亲,能对着自家儿子说出这些难听的话来,他看向陆云津的眼神盛满了担忧和心疼。
    上马车时,他下意识地想要扶他一把,陆云津缩回手,满带歉意地笑笑,自己攥住车门,一用力,蹬上了马车。
    回程的路上,陆老太太握住陆云津的手,心里被愧疚填满,这么多年来,她心思都放在了云琛和云渲两个孩子身上,对陆云津,勉勉强强只能说是不苛待,就连他的婚事也只是交给陆李氏一人操办,哪怕当初多过问两句,也不至于到今天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