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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乐愣了下,说道:“怎么了?”
“它好像生气了,”张得意说,“今天把骆领领给推倒了,进医院了,我感觉它变了,真的好怕啊。”
张得意可怜兮兮,万乐看了她片刻,忽然由衷地道:“大姐,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啊?”
万乐把她从腿上拽下来:“我看你是非要把我折腾进局子才满意。”
“事情如果败露,”万乐指着她鼻子道,“你也别想跑,我把你老底给揭了。”
张得意狗腿地点了点头,急迫的样子真像个小狗。
万乐感觉被萌到了,突然有点羡慕骆文端,他从书包里掏出个本子,里面夹着几张黄符纸,他确认了一下,然后把本子揣在怀里,又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黄色的荷包,递给张得意,说道:“你带着这个。”
张得意:“这是什么啊?法器吗?有什么用?”
“心理作用,”万乐说,“这是封建迷信,你就当它能保护你吧。”
张得意:“……”
万乐垫着脚走进房子,身后跟了个鬼鬼祟祟的小屁孩。
万乐一进屋,四周的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站在客厅中央,一抬眼,便感受到了这股气息的源头。万乐顺着这股气上了楼,四周黑暗、寂静,路过了骆文端的房间,一路走到了二楼的最里侧的一间房间,房门紧闭,张得意抓着他的衣角缩着肩膀跟在他身后。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房门,里面忽然发出了尖锐的声音,像是哀怨的啼哭和暴跳如雷的怒骂交织在一起,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来者不善,张得意忽然捂住了耳朵,万乐也皱了皱眉,万乐二话不说低声念了个咒决,手指飞速结印,然后一张黄符应声而起,贴在了门上,那声音戛然而止。
万乐飞速地结印,嘴中念念有词,然后从脖子上扯出一条状似鼻烟壶的玉瓶,夹在嘴上,做了一个吸的动作,额头微微发汗,本来就白的肤色在黑暗里格外苍白。
万乐对这一套早已经轻车熟路,分明感觉那东西已经被拽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迎面拂来,万乐登时一惊,飞快地抱住张得意往下一趴,发出巨大的响动,在狭窄的走廊滚了几圈,砸在了墙角停了下来。身后那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万乐滚得眼冒金星,缓了缓,拉着张得意站起来,心道:“大意了,居然是两个。”
这两只的气息太相近了,可能是母子或者是情侣,万乐根本没发现这是两个,所以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万乐却已经顾及不上会不会吵醒骆文端,他站稳后马上结印,两张符纸飞了出去,然后像是按了暂停键一样停在了半空中。
万乐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重新叼起鼻烟壶,喝道:“收!”
身后的房间门忽然打开,骆文端被重物落地的声音吵醒,穿着一身银灰色睡衣走出来,看见眼前一幕,新转来的江湖骗子背对着他站在走廊上,自己的侄女躲在江湖骗子身后,半空中飘着两张符纸。
骆文端:“……”
一瞬间,骆文端感觉自己好像没醒。
张得意一回头,拽了拽万乐的衣角,万乐□□无暇,根本没有管身后发生的事情,骆文端走过来,看了眼张得意。
“开始上门作案了?”骆文端问。
张得意说道:“叔叔,咱家里有鬼。”
骆文端看着她说:“我也发现了。”
张得意:“……”
张得意:“不是说我。”
骆文端拍了拍万乐的肩膀,说道:“咱俩聊聊。”
万乐却大喝一声:“别动!”
骆文端只觉得一阵风吹来,然后他就向后倒去,直接被甩在了墙上。
万乐追了上来,迎面扣上一张符,丝毫反应没有,骆文端整个人神色大变,如被俯身一样向他扑来,万乐说道:“哎呀,用错符了。”
“骆文端”:“……”
万乐又从作业本里抽出一张符纸,直接把作业本扔到一边,他一个大跳,按着骆文端的上半身把他扑倒,然后把符纸贴在他的额头上,把鼻烟壶拽了出来,然后对着骆文端说:“你道爷收了你三遍了,够给你面子了,给我进来!”
“骆文端”抽搐起来,神色铁青,紧紧地盯着万乐,从嘴里发出意味不明地声音,然后说道:“凭什么……?”
“死了就是死了,人都会死,”万乐冷漠地说道,“没有凭什么。”
“骆文端”眼睛死死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停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万乐把鼻烟壶盖上,然后站了起来,已经是大汗淋漓,他擦了擦汗,看了眼地上的骆文端,陷入了沉默。
万乐坐在骆文端书桌前的凳子上,环视着这个房间,看见骆文端床边贴着几张素描的草稿纸,他凑近了看了看,张得意说:“我叔叔做的设计图。”
“戒指?”万乐说,“项链、手链,他还会设计这个?”
张得意说:“他亲生妈妈是大设计师。”
万乐没有多么惊讶,有钱人家的故事总是复杂的,他不太懂珠宝设计,但看得出骆文端画的很漂亮。
张得意问:“我叔叔没事吧?”
“没事,”万乐说,“明天醒了就好了,但是我得给他消除一下记忆。”
万乐:“你本身就有阴阳眼,所以你的记忆就留着吧,但是他的得消除,才不会影响他正常生活。你平时注意不要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