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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了人的话,那易扶玉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我睡了谁啊?”小纨绔突然问道。
萧御回愣怔了:“什么睡了谁?”
容虞舟不解:“我不是中药了么,我没睡人就能解了药效?”
话本子可都是要做那样子的事才能解的。
他居然不用睡人就解了药,他这么强的么?
“我帮你的。”
萧御回帮他把歪了的裤腿扯正了,才清浅言地如是道,好似这就同每天早上都要洗漱束发一样,不过寻常事。
但话落入容虞舟的脑子里无疑是晴天霹雳。
这……还能是易扶玉帮他纾解的?
他那么多的快乐,都是易扶玉带给他的?他和易扶玉一起亲亲贴贴,就如同话本子里的那样搂搂抱抱,亲密交缠在了一起?
可是易扶玉不和他一样,都为男子么。
小纨绔陷入了迷惘,穿裤子的动作也慢得离奇,萧御回简直看不下去了:“裤子都不会穿了?”
“我的裤子是你脱的?”
萧御回静了静,承认道:“是。”
容虞舟舔舔唇,他把裤带子给系好后,脚尖踢踏着毯子上的鞋靴,有一搭无一搭地轻点着。
“你是我好兄弟,对吧?”
“自然。”
“好兄弟是可以看叽叽……”
容虞舟终于想到了最关键的一点了,他抿抿唇畔,又追问了一句,“但可以摸叽叽么?”
萧御回:……
他想说一句“那是自然”,可他也知这话站不住脚。
他方才在隔壁问了王穆青,王穆青说他现在被容虞舟扰乱了心思都是因为容虞舟是个狐媚子。
还说王穆青他和家里的弟弟也是这般相处的,兄弟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不知看过对方多少次的身子,甚至王穆瑜头一回梦遗后,都是因为有了王穆青的宽慰才释然了些。
至于给容虞舟送药酒的人已经被捉住了,经他一查,原来是上回他和容虞舟闹腾的那回被瞧见了脸,不论是他还是容虞舟,那厮都起了歹意。
无论如何,那人已经入了牢。
剩下这些容虞舟就不用知道了,萧御回也不想他知道。
现在头等大事就是怎么把容虞舟糊弄过去。
萧御回看着容虞舟,容虞舟还在等着他的回答,许是格外在意这事,少年的眉头拧巴得很紧。
现在容虞舟这么质问他,是不喜欢男子碰他么?
这么严肃的表情,这样一来他似乎能确定小纨绔是真的不喜欢男子了。
这是好事。
但萧御回心里莫名堵着一口郁气,迟迟不散。
事实上容虞舟并没有太过排斥。
容虞舟细细感受着身上的变化,当初泡汤泉的时候他就知道易扶玉那东西有多大,有多强。
若是真的进去了,他会死的吧。
可如今他没有不郁,只有舒爽,自然是他对易扶玉做了什么……
易扶玉虽然是娇莺楼的小倌,但娇莺楼里不乏卖艺不卖身的那种,可他如今却破了易扶玉的身子,把好好的男儿压在下面……
等不来易扶玉的回答,容虞舟思绪乱飞,手忙脚乱地穿着重新洗干净的裤子,许是洗完用火烘干了,上头还有淡淡的炭火热,那些旖旎好似也被清洗而去,只留下一片尬然。
鞋靴也穿好以后,容虞舟打开了外头的轩窗,来的时候还不过日昳时分,现在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陷入黑幕。
这样的深沉就像易扶玉一样。
容虞舟不敢看身旁的男人,只是先把自己的钱袋子解了下来:“我该走了,这钱还不够一千两,但是再过几天,我就有钱了,到时候再补上。”
话说完他才暗地里侧目,用余光去看易扶玉的反应。
男人冷冰冰地站在光下,明明是澄黄的烛光倾斜而下,他却像拢着冰。
易扶玉不高兴也是应该的。
自己之前还说过好多次他对易扶玉没有那样的脏心思,现在他醉了酒,起了欲,格外的缠人,易扶玉才会帮他,把自己搭了进去。
往后捋着,容虞舟觉得自己的脸突然有些疼了。
越想越尴尬。
容虞舟想上前的那一脚生生地撤了回来,他鼓着腮,分别的话语里全然都是怏怏不乐:“那我走了啊……”
男人还是没有回应。
容虞舟突然不知从何处生起的勇气,他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男人,踮着脚,脸颊两侧红得要命地悄声道:“我要了你的身子,我定会赎你出来。”
丢下这句话后,少年跑得飞快。
萧御回还陷在刚刚的那个短暂的拥抱里,手上的动作带着僵硬,他试探性地摸摸左脸,容虞舟走前……好像亲了他一下。
许久后他的视线才回落到少年落下的那物上。
暗花细丝的钱袋子,光是看上去就鼓鼓囊囊的,打开一看都是晃眼的银钱。
小东西说这给他赎身用,多难得的真心。
因生贪恋,他才一直对容虞舟有所隐瞒。
容虞舟对他好是因为他是易扶玉,但若他不只是易扶玉,若他还有对丞相府动手,容虞舟还会原谅他么……
萧御回凝视着掌心沉甸甸的钱袋子,心却似坠入了无穷深渊。
算算时候,王穆青已经彻查完丞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