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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有。我出狱后想的头一件事儿不是换洗干净的衣服,也不是好好吃一顿,而是我想见他,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么?”
“什么意思?”
容虞舟亮出掌心的玉佩,在好友面前晃了晃,低首笑道:“意思是,在那瞬间,我栽了。”
少年的爱,灼烈,横冲直闯,同时也不加遮掩。
被酸到了的王穆瑜一个没忍住,捏碎了手里的蝴蝶酥。
行了行了,他知道容虞舟载了,还没见到那小倌的面都笑得这么荡漾,容虞舟可真行。
王穆青兄弟二人当日还在丞相府用了饭。
王穆瑜一如既往的自来熟,在饭桌上和容虞舟去抢唯一的一盘牛骨吃,王穆青却端着,武将吃饭哪会这会文雅,也就是心爱的姑娘在面前,他才克制成这样。
饭后,王穆瑜嘬嘬筷子,看着连汁水都用来拌饭的牛骨盘子,不舍问道:“你家这做牛骨的厨子能不能借我两日?”
“借你?”容虞舟摇摇头,“是陛下赐下的御厨,每天只做一份牛骨。”
“陛下赐下的那就算了。”王穆瑜看着自家兄长不满道,“哥,你就好没本事,舟舟他爹都有御厨,你却没有。”
王穆青:?
王穆青的拳头瞬间就硬了。
要不是容盈在,王穆瑜这小子已经被他揍得皮开肉绽。
此刻他皮笑肉不笑:“吃完了么?吃完我们要回府了。”
王穆瑜还不知自己逃过一劫,现在被自家兄长催着离开,便和容虞舟告别:“那舟舟明儿我们军营见!别起晚了!”
“好。”
容虞舟需要去京郊大营报备,若检查顺利的话,他就可以正式编入其中一只队伍了。
好在容虞舟虽然在牢里待了那么些日子,之前跑马闲逛练来的底子还在,次日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就完成了各项小测。
时间比王穆瑜的还短,成绩也比王穆瑜的还好。
王穆瑜就很不理解,最后自暴自弃道:“我也要去牢里住半个月。”
容虞舟正把乱了的发丝拨到脑后,闻言笑了:“别瞎说。我本来就很强。”
他可是强到能在榻上压住易扶玉的男人呢!
容虞舟刚想起易扶玉,就被不知从何而来冲出来的一群人高高抛起,还没开口骂,为首那人熟悉的腔调就让他给辨了出来。
“秦墨书?”
“嘿嘿,舟舟你可算来了。”
“快放我下来。”
“别!兄弟几个好好给你去去晦气。”
容虞舟面无表情地被抛了九下,用秦墨书的话来说就是九九归一,所有的厄运都消失殆尽的意思。
待第九下结束,他终于被放了下来。
下来后秦墨书一把就揽住了他的肩,这厮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不舒服的容虞舟挣脱不开,索性就让他这么揽着。
秦墨书紧了紧手,笑得开朗至极:“我们可早就等你和王穆瑜来了,没你俩在,酒都不香了。”
“我看你们可乐着呢,我怎么觉得你黑了许多?”
“害,四处跑马能不黑黢黢的吗。”
秦墨书比他还大两岁,身条也高壮些,原本和他一样的白皮早就晒黑了,说不上黑黢黢,棕色的肤色反倒多添加了几分男子汉的阳刚和成熟。
容虞舟摸摸自己的脸,他以后可能也会这么黑。
那易扶玉会嫌弃他日后的黑皮么。
秦墨书还在仔细观察容虞舟,现在咋舌:“你是不是变了。”
容虞舟皱眉:“变丑了?”
“当然不是。”
秦墨书想了想,寻了个合适的词:“你之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现在好像有一股精气神儿顶着。”
原来的容虞舟顺从天性,无视规律,一言一行总缺乏坚定信念,随波逐流说的是他,随遇而安也是他,可现在进军营的他好似脱胎换骨,尽管面上依旧是吊儿郎当,但整个人底子显出一股坚定和勇敢。
可后头那些话秦墨书没说出来,前头这些自然不是好话。
听出来的容虞舟冷笑一声:“滚你的,你再这样我就骂人了。”
秦墨书浓眉一拧:“想骂我?”
容虞舟大力踹了他一脚:“放心,我只骂人,不骂你。”
秦墨书没反应过来,倒是王穆瑜先笑了,随后许久不见的哥几个听明白了,也哄然大笑,瞬间和容虞舟打成一片。
容虞舟被搡来搡去,还不等他拍开秦墨书重新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就见有道熟悉的身影从他身边掠过。
容虞舟堪堪停下了脚步,紧张到差点就同手同脚了。
秦墨书觉察他的僵硬,看向那头的男人问道:“怎么?那人你认识?”
容虞舟点头的动作很是迟钝,但实际上刚瞧见易扶玉的这一瞬,他的心就陡然跳到了嗓子眼。
又激动,又欣喜,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他想和易扶玉打招呼,可未发现远远站在树荫下的易扶玉面色格外凌寒。
若有人仔细观察,定能发现男人幽微的瞳目里,无数把利刃正刀刀落在秦墨书揽着少年的那只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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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纨绔:耶!发老婆啦,发老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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