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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现在有点倾向阿姐说的话。
易扶玉对秦墨书的大抵是钦佩,因为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向他对着易扶玉,王穆青对着他阿姐,再为迟钝的人都能看出来。
可这些都没有定数,如果能找人问问就好了。
容虞舟百无聊赖的驾高了木柴,火势瞬间又旺了几分,他视线一转,看着旁边的王穆青,突然想起自己原来可以问他。
他往王穆青身旁靠了靠:“你和易扶玉很熟?感觉他入军营,你还挺照顾他的。”
王穆青还在喝茶,闻言回道:“那是自然。”
他陪着陛下行军多年,这可都是刀尖上的情谊。
容虞舟一听,便觉有戏:“那你知道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这就难倒王穆青了。
他自打和陛下相识以来,陛下就一直情绪寡淡,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就连自己的妹妹公主殿下也没有几分亲近,若提到喜欢的人……
或许也就和眼前的容虞舟关系近了几分。
可这都是陛下的私事,他能怎么能随便乱说。
容虞舟见王穆青突然不说话,便有些急了:“怎么了!不会真有喜欢的人吧,是不是秦墨书啊!他上次还和我说秦墨书人不错。”
王穆青赶紧驳回:“那自然不是!”
陛下怎么会喜欢秦墨书,今早陛下还嘱托他把秦墨书容虞舟的队伍调的远些,最好不要毗邻。
陛下何曾在意过这等小事,这样的安排显然就带着陛下自己的情绪在里头了。
陛下为了容虞舟,几次三番带了面皮来娇莺楼相约,重罚那些恶意弹劾丞相府的官员,现在还每天奔波于朝堂和军营之间,这不是把容虞舟放在心上又是什么?
可王穆青性子正,不像王穆瑜那样玩的开,懂得男子之间除了好友之情,还能有互相爱慕的情意。
所以他即便知道陛下对容虞舟不一样,也只把这归类于哥兄弟的情绪。
就像他管着王穆瑜也是因为看王穆瑜不成气,手痒罢了,陛下应当也是如此,看容虞舟的试卷和丹青,还关心容虞舟之前的课业主动加课。
这不就是坦坦荡荡的为兄之情。
看吧,果然他就是最了解陛下的那个人。
王穆青看着蔫了的少年,补充道:“他才见秦墨书几回,怎得就喜欢上了。”
“可一见钟情不是常有的事?你不也对我阿姐一见钟情?”
王穆青的脸微微一红:“这怎么一样,你阿姐就是天仙一样的人,谁看了不喜欢?”
“这倒是说得对。”容虞舟应声点头。
王穆青想起同样清冷的容盈,随即补充道:“其实易扶玉和你阿姐蛮像的,他性子冷,喜欢什么也不会表露出来,现在如果你非要我想出一个他很亲近的人,那可能就是你了。”
那可能就是你。
这句话犹如天籁,听的容虞舟一路上心里都美滋滋的甜。
连带着他洗漱时,都忘了不能洗去手上的烫伤膏药,手背被揉搓得发红发烫。
不过洗了就算了,正好伤没好还能继续找易扶玉呢。
擦着手的容虞舟还在心里反复着王穆青的话。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王穆青都亲自盖章易扶玉亲近的人不是秦墨书,而是他。
那他的机会就更大了。
他要努力,把这种亲近变成亲密,这就要从日常相处开始。
可他要过去住也得事先征得易扶玉的同意,他虽然纨绔,内心还是想当君子的。
他要对易扶玉温温柔柔的。
然后让易扶玉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
强扭的瓜不甜,他才不会动手扭。
洗漱完,准备躺踏上入睡的“君子”思绪颇多,在他掀开褥子的那一刻,忽然入目的是两只沾了血的死老鼠。
可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或讶异,而是某个隐而未发的念头终于按耐不住,邪恶地破土而出,叫嚣着让他遵循本心。
果然,他才不是君子,那瓜他也就要扭。
夜已深。
萧御回营帐里的烛火被熄灭了一盏,榻边余下的烛火燃烧到只剩一小节,最后还是“刺啦”一声湮灭。
大概已经定昏时分,可萧御回还没睡,合上了眼睛,精神还略显昂扬。
现在他已经知道容虞舟对他的心思。
这让他的心头有莫名火热的感觉,他人生二十多载几乎不曾有过,就像一股灼烫的热流从他的心脉迸发,继而延展到他的四肢百骸,最后温暖了他的周身。
他闭了眼都是容虞舟的音容笑貌。
果然小时候就讨喜的小东西,长大了也依旧讨他心喜。
只是容虞舟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变了质么,他这大抵还是归京以后才有的想法,每次和容虞舟见面都很特别……
毕竟这样的少年真的很难让人不心生喜欢。
烈烈如骄阳,真挚而温暖。
心头热躁不已,萧御回尚且想着明日再给容虞舟添些什么东西时,一道矫健而有韧性的身影从他手边帐窗翻滚而入,混着月色和芝兰清香,将将坠落在他的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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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纨绔:嘿嘿,老婆接住我了嘛~接住以后还要记得抱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宁喵盒儿~ 2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