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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不,没有哪个人会和朋友上床。
情侣?不,他们不是,这是确定的。
情人?也不算。
什么都不是。
徐一言沉默片刻,转头看向窗外,飞机飞在云层上方,她看见了远处的阳光。
她想,他是远方连绵不绝的山,而她就像是一个背包远行的登山者,因为习惯了仰望,所以不敢靠近。
他是固定的,他只是静静地屹立在原地,看不见尽头,他是不会动的。但是她不一样,山就静静立在那里,她却可以一步一步走过去。
她突然笑了。
回答:我也不知道。
下了飞机之后回家。
爷爷不在家,应该又是去隔壁下棋了。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行李,洗了个澡,懒懒地半躺在床上看手机。
心中总是安静不下来,心不在焉,总是会想起他。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做什么,总是会想起他。
霍衍从陈院长的办?室里面出来,手中拿着一张纸。转身走进楼梯间,一步一步地下楼梯,透过楼梯间的窗户,可以看见外面路上的学生,三三两两,成双成对,阳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笑容明媚灿烂。
走出教学楼,脚步微顿,他突然想起来,他在这里见到她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站在他现在站的这个位置,背着个大提琴,瘦小的身材背着笨重的琴,她逆着光,回头看他。
明明只是朝着那个四四方方的窗户在笑,但是他却自作多情地感觉到,她是在朝着他笑。
突然自嘲一声,微微低着头,脸上看不清是什么神色,站在车前,拿着手中的那张纸再次看了几眼。
仅仅只是几眼,就见他将纸揉成一团,毫不犹豫地丢尽了垃圾桶里。
透过那张被无情地丢尽垃圾桶里的那揉成一团的纸,隐约可以看见上面的字,是英文,Curtis Institute。
上车后,没发动开车,而是随手拿了包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细烟,用打火机点燃。他没抽,或许是在想什么事情走了神,只是静静地夹在手指间,看着烟慢慢地燃烧。
直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才将手中的烟掐灭。
他收到了徐一言发来的消息:“我回来啦!”
她去上海的这几天他们两个人并不是经常发消息,听她说过今天会回来。
“怎么不在上海多玩几天?”他回复。
“快过年了,要早点回家啊,而且,你不是说让我早点回来的。”
“这么听话?”他看着小姑娘的回复,挑了挑眉。
“当然是想你啦!”
看着这句话后面还加着个得意表情包:小姑娘扎着个双马尾,双手托着脸在笑。
忍不住笑出声来。
“上海好玩吗?”
“好玩,我和向彤还在外滩看见了烟花秀,超级漂亮。”
“可惜了,北京市区不能放烟花。”
从她发过来的每一个字中都能感受到她的遗憾。
食指敲了敲键盘,回复她:
“总会见到的。”
时间过得很快,从上海回来之后,借着和向彤玩的名义和霍衍厮混了一段时间,很快就到了新年。
新年,到处张灯结彩,门上贴上了大红色的对联,穿新衣过新年。
提前陪着爷爷一起置办了些年货,也没置办太多。家里就祖孙俩两个人,逢年过节的也没什么亲戚,早年间还好些,近些年来真的是什么人都没有了,毕竟这一老一小,任谁看都是累赘,怎么还会有人来走亲戚。
人心就是这样,徐一言很早就领教过。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所有的人都是如此。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应付那些不真心的人,两个人过年也算是清净。
徐一言不会做饭,虽然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对她也算是惯着,只是在学习方面比较严格,像是做饭这样的事情,从来不会要求她去学,有学做饭的时间,还不如拿来练琴。
家里的饭菜都是爷爷做的。
家里就俩人,简单地做了些饭菜。
新年,陆谦放着家里不待,组织了些人去西山赛车,自从发现这个地方之后,这里就像是被他们征用了似的,只要是赛车一般就是这个地方。
人少,路弯,弯道多,盘山路,刺激,适合飙车。
过年老宅里很多人,很吵闹,一起吃完饭后有人打麻将,闲聊等等,霍衍觉得无聊,便答应了陆谦去西山赛车的主意,开车去了西山。
这天不知道是谁在西郊放烟花。刚刚道那边没多久,突然漫天的烟花在头顶炸开。
看着头顶各色的烟花不断,霍衍突然想起了那天徐一言从上海回来的时候说的话,说她在上海的时候看见了烟花秀。
拿出手机,摄像头对着天空,录了一段小视频。
徐一言吃完晚饭,洗完碗便回了房间,家里就两个人,也没有守夜的习惯。
收到他发来的视频的时候正站在窗边。
她点开了他发过来的视频——
漆黑一片的天空,漫天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周围声音很吵闹,有汽车发动的声音,有很多人的谈笑声,风声,夹杂着天空中烟花炸开的声音。
除此之外,她还听见了另一种声音,隐约听着,像是他说话的声音。